你干什么?”天娜变色厉吼,羽翼一侧横扫而来,将我击飞出去。
灯笼草“噗”地裂开,迸溅出刺眼的红光。
“轰”!天崩地裂。
刹那间,我的耳朵仿佛被震聋了。
红光以惊人的速度向外辐射,火光冲天,灼烈的热浪像花炮滚滚弹出,顷刻淹没寨楼,将我狠狠撞了出去。
又是“轰”的一声,一朵黑红色的蘑菇状云雾在红光中心冉冉升起。
地动山摇,坚硬的岩山像粉末一样簌簌粉碎,被夷为平地,远处的丛林、神庙陷入了熊熊火海,空中的天精纷纷坠落,哀呼惨叫。
地上裂开无数道深壑,碎石尘土弥漫成几丈高的滚滚浓烟。
许多天精烟消云散,尸骨无存。
幸存的百来个天精浑身溃烂,痛苦地扑腾残翅,抽搐翻滚。
我暗暗咂舌,小小一棵灯笼草,竟然有如此可怖的爆炸威力,难怪空空玄说它是罕世奇珍了。
借助浓浓烟火掩护,我向神庙的方向摸去。
“是你搞的鬼!”背后,蓦地响起凄厉的叫声。
天娜满脸鲜血淋淋,摇摇晃晃地向我飞来。
四片翅翼残缺不全,浸透污血的翎羽还冒着青烟。
哇靠,这样都没死?我瞠目结舌,这个地穴族族长也太强劲了吧,当时灯笼草就在她的手上。
天娜竭力挥翅,遥遥拍向我,质解力在我左前方落实,地面立刻消融下去一块。
虽然她身受重伤,准头不佳,但威力依然可怕。
“现在我们差不多了。
”我不逃反进,冲向天娜,以魅舞“宽博”不时变幻方位,避开质解力,再以“飞扬”掠向空中,全力击出一拳。
“砰”的一声,拳头砸中了天娜的额头,她的翅翼也同时扫过我的肩膀上方,只差数寸,便要击实。
我闷哼一声,向下落去,就地打滚,消去了冲击力。
饶是如此,肩头还是一阵火辣辣地痛。
天娜直跌出去,在半空强行翻身,再一次向我扑来。
这时,我才发现她的背部几乎被炸空了,上面的眼睛荡然无存,紫红色的脊椎骨几乎完全突出来,两侧贴着烂陷的血肉,像挂在竹竿上摇晃的破抹布。
“砰砰砰!”我迎上天娜,变幻魅舞,双方再次力拼数记。
我猛然口喷鲜血,跌落在地。
天娜的脸被打得近乎塌陷,却还是不依不饶地扑上来,生命力顽强得令人生寒。
斜刺里倏然飞出一个瑰丽鲜艳的大水母,半透明的触须飘出伞体,密集刺中了天娜的腹部。
天娜狂吼一声,翅翼向下猛切。
水母触须轻巧缩回,暴射出无数个小水母,打得天娜全身千疮百孔,如同筛子一般。
“砰”,天娜重重摔落在地,抽搐了片刻,终于毙命。
“来得早不如来得巧!”空空玄翻着筋斗蹦来,大水母不偏不倚,落在他光溜溜的青皮头顶上。
我呆呆地看了他一会:“原来你是个秃子啊。
”
“你不准告诉别人。
”空空玄尴尬地摸摸笠帽:“说来奇怪,我吃了许多灵丹药草,就是长不出头发。
”
“放心吧。
一般人,我不告诉他。
”我煞有介事地点点头,“神庙里的宝贝到手了吗?没有被炸烂吧?”
“神庙的壁龛暗格里,的确有很多稀世珍宝。
有些是我从来没有见过,也没有听说过的玩意。
”
“连你也不知道?宝贝在哪儿?拿出来瞧瞧。
”
“我没有取。
”
我楞了一下:“你开什么玩笑?我们费了那么大劲才来到这里,差点连命都丢了。
你竟然入宝山而空回?”
空空玄耸耸肩,道:“这次偷盗中途被天精发现,其实我已经失败了。
借助灯笼草爆炸的威力才能进入神庙,那是抢,不叫偷。
所以我再三考虑,还是没有取宝。
”
他遥望着烟火中的神庙,一本正经地地道:“有些事,虽然做了会有结果,但没有意义。
”
我默然看着他,没有再说话。
直到飞升结束,我依然在想空空玄的这句话。
断魂桥畔,阴风沉沉,全身的光羽逐渐散去,化作飞扬的尘。
“结果重要,还是意义更重要?”我凝视着身旁的甘柠真,忍不住问道。
“你觉得呢?”
我摇头不语,想了片刻,道:“只有得到结果,才会知道究竟有没有意义。
没有得到,又怎知哪一个更重要?”徐徐起身,深深望了一眼断魂桥的对面。
“我们走吧。
”
刚要起步,我心有所感,目光投向天空。
三朵流光溢彩的筋斗云由远而近,急速飞落。
云气散去,现出三个麻衣麻鞋的男子,呈品字形,将我围住。
“阁下可是林飞?”当先一人长发垂肩,面目清俊,隐隐有出尘之态。
左侧之人高大魁梧,目光凌厉。
另一人矮胖如球,满脸笑容。
在三人衣襟处,都别着一朵金色莲花,光华灿烂,散发出浓郁的檀香。
我点点头:“你们是?”
“我等是吉祥天的莲华使者。
”清俊男子道。
我心中禁不住一寒。
我自认为此行朱家,极为隐秘,居然还是让吉祥天轻易找上门来。
难道他们一直派人在跟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