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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册 第二章 只如初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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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地一片寂静。

     “咦?丁美人怎么不见了?”我避开拓拔峰的灼灼目光,心里雪亮,就算我和丁香愁再怎么掩饰,楚度和拓拔峰也一定发现了其中的古怪。

     “补天秘道术原本如此,讲究的是以暗击明。

    ”拓拔峰饶有兴趣地看着我:“你不会真和丁香愁有一腿吧?” “大叔你别取笑我啦,这是我第一次来清虚天!要么老子在春梦里和她有过一腿。

    ”心里阴晴不定,和丁香愁有过一腿的,恐怕是前世的龙蝶啊。

    听到我的前两个下联,丁香愁惊喜交加,哀怨深情的眼神就像看见了旧情人。

    而我说这两个下联时,如同前世的记忆突然浮现,完全失去了对自己的控制。

    加上反常的龙蝶内丹,那个奇异响起的声音,更让我确定,这两幅下联是龙蝶的意识说出来的。

     龙蝶没有死,他一定还活着!他躲在一个幽深的角落,企图操控我的神智。

    我情不自禁地打了一个冷战,背脊上仿佛游动着一条阴森森的毒蛇。

     “你小子有不少秘密。

    ” “大叔,窥人隐私不是高手作风哦。

    不过你想知道也不难,把破坏岛的其余五字真诀交出来,我考虑一下。

    ”我随口道,心里暗忖,从转世踏上北境开始,我就走入了龙蝶设下的陷局。

    龙蝶内丹一定有问题,但我现在还缺不了它。

    ****奶奶的,头痛啊。

     拓拔峰微微一笑,从怀里摸出一张破旧的黄纸:“看在阎罗的神通秘道术有了传人的份上,赏你‘卷’字真诀,一盏茶内看完还我。

    ” 我赶紧抢过真诀默背。

    深巷内,忽地闪出银色的光芒,宛如一道曲曲折折的流星,射向楚度。

     丁香愁依然没有现身。

     楚度斜跨一步,闪过流星势头,右掌翩然切下,斩中长长拖曳的尾芒,粲然的银光被顷刻吸尽。

    这一招控鹤驱龙秘道术,施展得羚羊挂角,妙到毫巅。

    楚度同时左肘反向后击,“轰”,背后的巷墙破开一个大洞,墙后空空如也。

     楚度毫不犹豫,穿墙冲过,挥拳再击破一面巷墙,向巷尾直掠。

    银光点点闪烁,巷子尽头仿佛飞舞出无数只萤火虫,扑向楚度。

    后者双袖拂出,卷起细碎银点,反甩出去,打得墙上千疮百孔。

    楚度紧接着飞起,掠过两道屋墙,一拳击向巷角的梧桐树,强横无匹的气势刹那笼罩了方圆十丈。

     “哗啦”,粗壮的梧桐粉碎,木屑飞扬,夹杂着零星的紫色布末。

     丁香愁还是渺无踪影。

     “丁美女闪得真快。

    ”我把卷字真诀递还给拓拔峰。

     “簪衣巷曲折幽深的地势,最容易发挥补天秘道术的长处。

    ”拓拔峰道:“可惜丁香愁病体抱恙,状态不佳,否则衣衫不会被拳风殃及。

    ” “反正丁美人迟早是死,没什么区别。

    ”我冷冷地道,心里隐隐预感,这个女人对我是一种祸害。

    只有尽量抹去前世的一切痕迹,我才能在和龙蝶这一场凶险无比的意识暗战中活下来。

     楚度伫立在巷角,渐渐地,他周遭的月光越来越明亮,凝聚成一片璀璨耀眼的异芒,向四下里滚滚倾泻。

    月光的浪涛激烈翻涌,如同一条条银色巨龙扑向每一道小巷。

     我对拓拔峰道:“楚度和你一样,都能引动天象。

    ” 拓拔峰似笑非笑:“你是想问我,怎样才能以法术引动天象吧?这也不难,只要你的法力够深,再配合天人合一的精神气势即可。

    ” 我讪讪一笑,法力是老子的弱项啊。

    看来只有尽快找齐丹鼎流秘道术,才能大幅跃升妖力。

     下方,铺天盖地的月光大潮蓦地凝聚,将南面的一道深巷重重围住。

    楚度高速掠去,长笑不绝,笑声宛如刀光剑影,摧压得人气血浮动,心惊胆战。

     一束艳丽的五色光芒从月光里破出,犹如旭日初升,驱散月华。

    金色、黄色、红色、青色、黑色的五彩光芒吞吐流烁,直射楚度。

     “魂器五彩石!”楚度轻喝一声,左手的竹伞倏地打开,滴溜溜旋转。

    灿烂逼人的五色彩芒落在伞面上,纷纷滑过,如同轻盈溅开的雨丝。

     “传说五彩石是仙人补天时用过的法宝,想不到被楚度一柄普通竹伞接下。

    ”拓拔峰感慨道:“楚度的妖力,已经到达了至柔蕴于至刚的程度。

    ” 我深知,这是璇玑秘道术另出巢臼,至柔化作至刚的结果。

    只听到楚度一声厉喝:“与其补天,不如换天!”抛出竹伞,伞面在半空飞速旋转,将五色彩芒不断地罩入。

     彩芒骤然一收,紧接着一颗鹅卵大的五色石头破巷射出,在空中划过千万道五色斑斓的彩线,犹如绣花一般,绕着楚度来回穿梭,织出一幅幅精美细腻的花案。

     楚度身后的虚空骤然裂开,荡漾摇曳,化作一片晶莹剔透的瀑布。

    五彩石织出的花案纷纷陷入瀑布,被一个个黏住,如同悬挂在水晶墙上的刺绣图。

     望着千姿百态的绣花图,我心中一动,目光转向楼阁北角。

    在那里,密密的珠帘低垂,闪烁着一帘诱惑的莹光。

     我的心不由得怦怦乱跳,隐隐觉得,珠帘后藏着一个秘密。

     “出来!”楚度蓦地暴喝,瀑布顷刻化作一面菱镜,镜子里的手向外一探,将飞旋的五色石抓住,拽进了镜内。

    水法和镜法的转换犹如水过无痕,衔接得没有一丝空隙。

     “这就是水法。

    ”拓拔峰喃喃自语,出神地盯着楚度。

    后者闪电般踏出一步,缩地成寸,贴近深巷,一掌接一掌拍向巷墙,摧枯拉朽的劲气宛如实质,灌满了整个小巷。

    脚步声跟跄,一个紫色的身影从巷子里跌出,清寒的月光照在丁香愁脸上,花容惨淡,嘴角溢血,娇弱的身躯摇摇欲坠。

     我胸口忽然一阵刺痛,眉心内丹发了疯似地蹿跳。

    我知道不能再看丁香愁,急忙运转神识大法,宁静心神。

    犹豫了一下,我扭过头,向楼阁北角走去。

     就像走近一个遗失的梦境,我慢慢走过去,撩开珠帘,一幅色彩淡雅的刺绣图映入眼帘。

    图上,用银灰色的丝线绣出蒙蒙细雨,右角上一朵纤柔的紫色丁香花,幽幽开在雨中。

    我下意识地伸出手,慢慢揭下绣图。

    在绣图后面,赫然挂着另一幅绣像。

     这是一个妖怪的绣像,绣工精美,栩栩如生。

    他头生双角,面目冷厉,背生双翅,肋下七爪,高大魁梧的身躯密布彩色鳞甲。

    赤红的双眼仿佛两团火焰,在我心底熊熊燃烧。

     这是龙蝶的绣像! 丁香愁和龙蝶一定有一腿!否则一个没成婚的女人,怎会藏着陌生男人的绣图? 我紧紧盯着龙蝶,他仿佛也在盯着我,眼神似地狱里冒出来的炽炎灼热,又闪烁着彻骨的冰寒。

    我知道,我一定要杀了他,而他也想杀了我。

    我们是分裂的,也是交联的。

    我们曾经是一个“我”,现在却成为彼此最大的敌人。

     正如世上相煎最急的,往往是同根生。

     我一把扯下绣像,攥在手里,龙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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