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突然惊叫:“傻小子懂什么?这是她从****天弄来的宝贝!有了壑龟,就算没到十五满月,照样能穿越天壑!”
我立刻醒悟,甘柠真是怕我在罗生天吃亏,所以送我壑龟,一旦遇到危险,可以随时逃离罗生天。
月魂一个劲地咕哝:“壑龟的守护者厉害得邪门,既不好抓,又没什么大用。
穿越一次天壑,壑龟就死了。
不值得啊,末那态的飞升居然弄了一个没用的玩意。
”
我胸口一热,感动得说不出话来。
末那态可以说是妖怪最后一次取宝的机会了,毕竟除了楚度,一般妖怪是不可能迈入阿赖耶态的。
为了我,甘柠真竟然作出了这么大的牺牲。
再看她的嘴角,隐隐有血丝渗出,应该是被壑龟的守护者打伤了。
“柠真!”我颤抖地握住她的手:“你不会是暗恋我吧?”
月魂和螭同时晕倒。
“去死!”甘柠真飞起一脚,把我踢向半空。
进化到末那态的雪莲人妖,果然不同凡响啊!怪叫着捂住皮开肉绽的屁股,我跌倒在草丛。
只有这样,才能让发红的眼眶,慢慢冷却吧。
我垂下头,冰凉的草尖上,露珠颤动,凝结着繁星点点。
“谢谢你,柠真。
”对着地上的影子,我轻轻地道。
第二天晚上,龙眼雀姐弟如期而至。
从白天开始,谷里就蹦出了千万只癞蛤蟆,呱呱叫个不停,也不知是从什么角落里窜出来的。
整座山谷,充斥着一片震耳欲聋的鼓噪。
到了晚上,蛙声更是响彻如雷,巨大的轰鸣震得月亮似乎要从半空抖落。
“照顾好我的弟弟。
”龙眼雀的声音响起时,聒耳的蛙噪奇迹般变得轻如蚊呐。
玄妙的龙眼精神大法,轻易颠覆了我的听觉认知。
我苦着脸点头。
龙眼雀爱怜地望了一眼远处,追着蛤蟆乱跑的龙眼鸡,道:“继承了龙眼的人,看待这个天地的感受与常人不同。
与众不同的一言一行,反会被人当成傻瓜。
当我意识到这一点后,宁可降低龙眼的力量,用妖术更改了自己的龙眼。
因为我无法面对世俗的眼光和嘲笑。
”
“好可爱的蛤蟆!”龙眼鸡大叫着,脸上的笑容像月光一样明亮。
“可是弟弟没有,他不愿改变。
”龙眼雀默默地道:“你知道,这需要多么大的勇气么?你知道,不改变自己有多么难么?”
我惊讶地向龙眼鸡望去,还真看不出来,这小子这么有个性。
换作是我,恐怕也会作出和龙眼雀一样的选择。
“所以——请不要伤害他。
这是一个姐姐的恳求。
”龙眼雀低声道。
我用力点点头:“我答应你,我一定保护好这个小子。
”
龙眼雀满脸欢笑,肥肉挤动。
姐姐啊,你恐怖的欢笑比龙眼更有杀伤力。
“我已发出龙眼令警告夜流冰,他要是敢动你一根汗毛,我就把他变成白痴。
像夜流冰这样的虚体,我的龙眼精神大法是他天生的克星。
除非夜流冰真是白痴,否则决不敢再找你麻烦了。
”龙眼雀一边说,一边递给我一个大包袱,里面塞满了香气扑鼻的肉脯、果脯、糕饼、丹草······,外加一块银光流烁的龙眼令牌。
我眉花眼笑,一个劲地甜言蜜语叫着“谢谢姐姐”。
哇靠,有了碧大哥和龙眼雀两大妖王撑腰,老子在魔刹天等于一个土皇帝啦!
这时,满谷的蛤蟆叫齐齐消失了。
蛤蟆背上的癞痢高高鼓出,犹如一颗颗熟透欲破的果子。
月亮仿佛一下子取下了遮脸的面纱,大放光采。
金黄色的月光中,一座恢宏的牌门冉冉浮出。
黄褐色的牌匾上,刻着两个翠绿的大字:“藤门”。
在月色的映射下,字迹慢慢变成了灿烂的金色。
蛙门背后,一片浩瀚苍茫。
月光灿烂眩目,照得每一只蛤蟆闪闪发亮。
“啪啪啪”,蛤蟆的瘌痢纷纷裂开,里面滚出一颗颗碧绿色的种子。
种子钻进土里,迅速发芽,窜高,疯狂地生长,长成无数根长粗的绿藤,伸向天空,向高高的藤门不断接近。
龙眼雀道:“顺着长藤爬过去,就是罗生天了。
”
我兴奋地应了一声,双手抓住藤蔓,向上爬去。
绞杀、甘柠真、龙眼鸡也纷纷跃上藤蔓。
龙眼鸡扭头嚷道:“美女姐姐,再见啦!有机会,我在罗生天替你找个和我一样英俊潇洒、玉树临风的姐夫。
不过估计很难啦。
”
我向龙眼雀挥手告别,后者犹豫了一下,看着我,低声道:“在你······在你没有迈入阿赖耶态之前,最好别让······魔主看到你。
”
“那是当然,我又不傻。
”三下两下,我就爬到了高处,低头望去,龙眼雀兀自仰头,向我们挥手道别。
当然,手里抓着一只红烧蹄膀。
顺着藤蔓,我们一直爬过牌门。
在牌门的另一边,也有无数藤蔓延伸过来,和这边的藤蔓在牌门上方交缠成密集的大网。
抱着一根碧翠的藤蔓,我向下急速滑去。
“扑通”,一会儿功夫,我就一屁股滑到地。
“何方妖孽?胆敢擅闯罗生天?”不远处,传来一记暴喝。
顺着声音望去,迎面是高峻耸立的玉石群,色泽莹丽鲜明,或如一泓碧水,翠绿欲滴,或如羊脂牛乳,洁白温润,形成千姿百态、争奇斗险的悬崖峭壁。
有的玉璧平宽如台,溜光水滑,仿佛明晃晃的一方池水;有的连成一串玲珑玉洞,深邃流辉,曲折通幽;有的异军突起,如森森剑戟,直插云霄;有的深陷地面几十丈,分布成一个个朝天大窟窿······。
正对面三十丈开外,一座青璧最为高耸突兀,宛如两根并排的擎天巨柱,陡直如削,中间凹空,形成一座雄丽宏伟的天然大门,青壁顶端,赫然镌刻“南天门”三个龙飞凤舞的朱砂大字。
暴喝声,就是从南天门下传来的。
一共有两个家伙,遥遥对我指手画脚。
虽然他们身材魁梧高大,但站在南天门下,像两只不起眼的小蚂蚁。
“扑通扑通”,龙眼鸡、绞杀和甘柠真也顺着藤蔓滑下。
在我们四周,飞舞着千万只车轮大的灰白色蛾子。
随着蛾翅扇动,落下密密麻麻的翠绿小卵,钻进地里,立刻长出无数根不断攀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