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全其它,只能眼见着一切他所珍视的都渐渐走向幻灭。
过了午时,热烈的日光仿佛渐渐藏到了云朵之间,狂风大作,老旧的房檐上呼呼作响,仿佛下一秒便有崩塌之势,那风凌厉得生生要将外头那倔强立了百年的树拦腰折断。
我仿佛能听到菜市口的昏鸦声声盘旋着的凄厉叫声,像是有什么将被撕裂,狂风一直持续到日将西下。
骤然,斗大的雨点砸落下来,噼里啪啦的打着破旧的房檐顶,从窗子飘落进我的衣襟,一会儿,这一块地就湿了一大片。
郁积了良久的雨水如洪水猛兽般席卷而来,肆无忌惮的在土地上宣泄。
昏黄的天空已不留斜阳,只剩渐渐弥漫的黑暗。
今日,天黑得格外早。
我知道那白花花的刀子已在万人的众目睽睽之下无情的落下,溅起一抹鲜红。
或许有扼腕叹息之声,或许,有不明真相的人冷眼旁观。
心一颤,我已不敢去想那个画面。
吾自横刀仰天笑,去留肝胆两昆仑,那定然是悲壮中透着不可逼视的豪情。
一场倾盆大雨淅淅沥沥下了整整两日,从房顶不时渗漏下来,我蜷缩在墙角,能够嗅到空气里头潮湿的霉味。
“吃饭了!”那公公漫不经心的将粥推了进来,我拿起勺子,发觉上面竟难得的飘着几许肉丝。
莫非,他们良心发现?
“珍小主,您还是先放下碗吧。
今日,在用膳前您需要继续听取训诫之言。
”他嘴角透着讥讽的笑容。
“今天什么日子?”我就知他定然不会给我尝半点甜头,每月的初一和十五,我都躲不过这场训斥,仿佛历历揭开伤疤再撒上盐,不允许它结痂,也不许我遗忘那些真真假假的罪状,但切切实实的却是我抵不过的侮辱。
“今日过节,依照皇太后的吩咐,不仅每月的初一和十五,还有逢年过节,您都需得好好跪着。
”他白了我一眼,扯着嗓子不耐烦的说。
节日?我苦笑,我并不关心这早已不属于我的节日,只是在这人人欢喜的日子里头我不单只是孤独的呆在这被遗忘的一隅,还要接受劈头盖脸的这顿羞辱。
她有多么恨我,才会让我如此这般永无宁日。
兴许这些年我和她之间看似相安无事,她还应允皇上重新升我为妃,但她其实一直都在积累怨愤。
因此,逮着了这个机会,才会对我进行精神上的百般折磨。
我装作充耳不闻的跪着,直到膝盖麻得仿佛有千条虫蚁在爬,他才停下来斜睨了我一眼,让我磕头谢恩。
我努力直起身子拿起那碗放凉的粥来,再看看自己身上已然有些不整的素衣。
想起以往逢年过节,都在容芷她们的陪伴下着一身华服,挽起秀美的发鬓,然后一心欢喜的去赴宫里的宴席,得意满满的看着高高坐在龙椅上一袭冠冕帝王之仪的载湉瞥到我时挪不开眼的模样。
想到此,心间仍旧有难以避免的落差感。
美梦往往易醒,噩梦却纠缠不休。
阴暗的屋子里从檐顶的缝隙依旧在源源不断的漏出雨后的积水,滴答滴答的落在屋子里,我挪动着身子,周身已难找到一块干着的地儿。
不知在何时,我才在潮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