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是熬过了一劫,但恶寒依旧未散,外伤未愈,还需好生调养。
”太医说:“微臣开一些外用养伤,内用调服的药。
”
他挥毫写了药单,交给芸洛去抓药。
“珍主子,您可知昨日您满身是血的被送进来让奴婢们好生受惊吓吗?您一度没了神智,牙关紧闭,奴婢担心……担心……”容芷来到我床边,说着又泪如雨下。
“担心我死了?”我虚弱的一笑,她泛着泪光的脸嗔怪道:“都什么时候了,您还能和奴婢说玩笑话。
”
“如果可以就这么去了,兴许也不是一件坏事吧……”我怔怔的看着床顶,若是死了,兴许就能回去,不用再在宫廷里头饱受折磨。
“您说的是什么话?您若去了,皇上怎么办?奴婢们又该怎么办?”容芷着急的说。
“皇上……皇上呢?”我忙扭头问她。
“皇上从昨儿个得知消息便过来守着您,一夜未眠,今日早晨上朝去了。
”她说,我想起来昨日模糊听到了一声熟悉的叹息,莫非并不是我的幻听,就是他?还好,每次总有他守在我的身边。
想起昨日姐姐的冷漠,我深知如今在冰冷的紫禁城里,若不是还有他,我甚至开始怀疑自己还有什么继续留下去的理由。
也终于懂得了李莲英的话,是我自己将自己卷入了中心的漩涡里头,原本独拥皇上的宠爱就已经够让我成为众矢之的。
然而我却不仅没有倍加小心反而依旧率性而为,想起来这次死里逃生全亏得荣寿大公主的求情。
我正在思虑着,门豁然被打开,一个熟悉的身影步入了进来,容芷见状连忙向他行礼后退下。
他一身青蓝色龙袍,英挺的鼻梁上头,眉心紧蹙,风尘仆仆一看便是径直下了朝从乾清宫赶过来。
“醒了?”他抿着唇,黑亮如墨色的眼眸里透着深切的担忧,仿佛除了疼惜还多了许多我看不懂的复杂情绪。
“恩。
”我点了点头,然而这次他并没有温柔安慰我,只是一言不发的坐下来。
“你……是不是怨怪我当众和皇太后顶嘴?”我试探般的问他。
“此事,和我脱不了干系,又何以有理由责怪你,至多……自责罢了。
”他有些黯然的站起身说:“好生休息,不必多想。
”
我心存疑虑,不知为何,我总觉得他有些不一样,但容芷说过他昨日守了一夜,明明依旧关切如常然而却吝啬只言片语。
兴许也是因为到现在都未休息,所以有些疲累吧,我心里揣测着。
然而这几日下了朝他都会过来,只是没有多话,静静的陪了我些许便离开,我渐渐地开始有些不安。
休养了一个多月后外伤才渐渐好了起来,尽管每次上药都疼得我龇牙咧嘴,一身冷汗,自己都不敢看身上的伤痕。
只记得拿起衣服时,撕扯伤口的疼痛。
然而趋近愈合的时候,却没有再见到他的身影,望着门口,等来的却是小德子。
“珍妃接旨。
”他带领着一群太监入门掏出一道圣旨来。
我很少见他对我如此严肃的面容,容芷和芸洛领着我跪下。
“朕钦奉皇太后懿旨,本朝家法严明,凡在宫闱,从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