叹着。
此时,一名小太监悄声对李莲英说了什么,李莲英侧身说:?“皇太后,荣寿大公主求见。
”
我的心终于放下几分来。
“皇上又犯何事?以至于在此跪着?”荣寿公主走进来一副不明所以的模样。
慈禧却绷着脸:“你在宫外,自然不知道。
”
“在宫外,别的兴许不知,不过却听说醇亲王病情告急,皇上带着几个侍卫便赶了去,这在坊间可是热传,却不知真假。
”荣寿大公主试探般的说,其实一切她都了然于心。
“看来,倒真是这件事。
”她装作恍然大悟:“您又何必生气,应当庆幸才是。
”
慈禧开始疑惑:“庆幸?”
“皇上如此有情有义,体恤大臣。
当年太宗皇帝也是求贤若渴,待臣子一片真心实意,方才赢得了后来的重臣洪承畴投降大清。
虽然如今不可同日而语,但身为君王宽待贤臣也是为君之道,您莫非不该庆幸皇上为君有道?”荣寿大公主平日虽看着淡然不急不慢,但却并不影响她的巧舌如簧。
一番话倒让慈禧有些犹豫:“你此次过来便是为了特意和哀家说这些话?”
“那可不,原本,是来伴您共进晚膳,却不巧撞见如此景象,我便不才多说了两句,您若觉有理便采纳,无理便自可当耳旁风。
”她风淡云轻般说,其实,不明确表明自己的立场才是最聪明的决定,也是不再激起慈禧怒意的方法。
我在心里喊妙,荣寿大公主每次求情都总是有理有据却还不着痕迹,既保全他人自己尚能独善其身。
慈禧果然心甘情愿的入了她的坑,一挥手说:“你们下去吧!哀家要和大公主用膳,你们休要再在此碍眼。
”
皇上谢恩说:“儿臣不肖。
”
我和皇上退了出去,出殿门后容芷便冲我迎了上来:“珍主子!奴婢好不容易才按您吩咐找来了大公主,是否有成效?时辰未晚吧?”
她正一连串的问着,这才见到皇上,忙跪下:“皇上,请恕奴婢方才无理,一时只顾着……”
“起吧。
”皇上淡然对她说,然后便一声不吭的迈入了夜色中。
此刻,甬道两旁的宫灯已全然被点亮,橙黄色的灯光明明灭灭罩在绘有青墨山水的灯罩里,我隐隐约约能够见到甬道尽头的宫门。
我走在他后面,知道他心绪不佳,便将原本一大串堵在喉咙眼的话一股脑全倒了回去。
夜里寂静,除了蝉鸣便是清晰的脚步声。
走到甬道的尽头他方才停住脚步:“小德子,你领上几名宫女送珍嫔回景仁宫。
”
我张口想说什么,他是不是依旧误会我在慈禧面前不帮他分毫?我刻意对慈禧说我的话没有分量只是因为我知道这次不能硬碰硬,早已找来唯一能对慈禧“指手画脚”的大公主。
莫非他竟不明白?我不觉咬唇看着他。
“珍主子,请。
”小德子对我说,躬身张开手作出请的姿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