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几步来接。
她小声地喂了句,悄悄掩上病房的门。
走廊里安着几盏白炽灯,亮得人眼睛睁不开。
且惠低头看鞋子,“对,我是在医院。
不过我没有事,是我妈妈生病了。
”
那头很安静,沈宗良刚散会,回了办公室坐着。
这个会开得很长,说到后来邵董都累了,忍不住要抽烟,就礼节性地给他们一人发了支。
上级发烟,一般是要即刻在会上抽的,但沈宗良到了后面才点,没抽两口就散会了。
他把烟递到唇边,又吸了一口,“妈妈来京里看你了?”
且惠说:“嗯,但她可能路上太累了,心口疼。
”
沈宗良扶着转椅把手问:“严重吗?在哪家医院?我过去看看。
”
且惠忙道:“她已经没事了,你不用特地过来。
不过,我今晚要照顾妈妈,不能回家了,你早点休息。
”
他懂了,且惠应该还没讲明他们的关系。
沈宗良默了会儿,“请个护工吧,你也不是能熬夜的身体,再一块儿累倒了。
”
且惠柔声说:“不用熬夜的,盯着妈妈打完点滴我就在旁边睡了,别担心。
”
“好,那你自己当心点,有事给我打电话。
”
空旷寂静的走廊里,响起一道健旺的脚步声,邵成钢走过来,看这位副总办公室的灯还亮着,敲了敲门,亲切地表达了一下上级的关怀:“宗良啊,没什么事就早点回去。
也不要搞得太晚了。
”
沈宗良掸了两下烟灰,另一只手抬了抬说:“好,我看完这份文件就是。
”
邵成钢点点头,没再说什么,下班走了。
听见电梯门关上,沈宗良又放松了脊背,靠在椅背上深吁了口烟,快抽到末尾时,把烟咬在了唇角,拿起手机给家里去了个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