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也?正?是到了这个?时候,他才?突然醒悟,恐怕他是被?人设计了。
是有人故意一步一步的引着他走到如今的地步。
从一开始的借国库开始,他就错了,被?直亲王的谋士一威胁,脑袋一热,竟就这么糊里糊涂的还了欠款。
下着暴雨的天气?冷了下来,八贝勒牙关直抖,像是被?冻着了一般,一直冷到了心口。
十贝勒见?状,纳闷儿道:“八哥,你怎么抖的这么厉害,是穿的少了么?”
话音甫落,九贝勒没忍住露了一丝轻笑,很快又憋了回去。
他伸手扯了扯十贝勒的衣裳,用气?声提醒道:“别多话。
”
十三贝勒嘴角微微抽搐,也?就十哥憨厚,看不清楚状况了。
依他看,今儿这一关,八贝勒怕是难过。
康熙似笑非笑的看着八贝勒:“怎么,朕的话很难回答吗?”
八贝勒哆嗦着唇,仍旧不敢开口说?些什么。
康熙没了耐性,直接从手边找到一本折子?,隔空砸到了八贝勒身上?:“既然你解释不出,那就看看这折子?上?写的,可有一丝一毫冤枉了你。
”
八贝勒捡起落在地上?的折子?,打开一字一句看过去,只见?上?面写着的,都是他福晋郭络罗氏与吉林将军私下购买极品雪蛤的往来记录,以及前几日他与郭络罗氏从他外祖父安亲王府中借来归还给国库的银两。
一笔笔记录下来,不知道内情?的人,定是会以为他在结党营私,贿赂朝廷官员,想必此时皇阿玛就是这样疑心他的。
可他自家人知晓自家事,自己做了什么,自己再清楚不过了。
但同时他更是明白,这会儿哪怕他解释的天花乱坠,也?只是徒劳而已。
索性他也?没再解释,看了折子?后,直接跪下苦笑道:“皇阿玛还能相信儿臣的自辩吗?”
康熙冷笑,反问道:“老八,你扪心自问,你还值得?朕相信吗?”
八贝勒深深地闭了闭眼,掩住眼底的懊悔:“儿臣知道此时儿臣说?什么都晚了,可是皇阿玛,儿臣还是要?说?一句,不管您信不信,您以为的那件事,儿臣真的没做过。
”
“行?了,做没做过,朕心里自有决断。
”
康熙对八贝勒向来是没多少耐性的,他不耐的抬手打断八贝勒的话,冷冷道:“自今日起,你就在府中好生静养,无事就不要?出去了。
”
看似轻飘飘的一句话,落在八贝勒耳中却重若千斤,压的他喘不过气?来。
“儿臣遵旨,谢皇阿玛。
”
十三贝勒静静的看着,八贝勒落得?如此下场,全然是他一手造成,可是为何他心里却没一点儿愉悦?
大雨停歇,八贝勒被?无限期软禁在府邸一事,也?随之传遍了前朝后宫。
前朝不乏有忠心八贝勒的官员为八贝勒开脱说?话,言道八贝勒贤德,在朝中素有八贤王之称,是断然不会做出结党营私这样大逆不道的事。
康熙对此大为震怒,直指着那官员的鼻子?骂道:“老八乃辛者库贱妇之子?,哪里配得?上?八贤王这个?称呼?朕还未曾封他亲王之位,他就敢以贤王自居,尔等竟还敢为他开脱,说?他没做大逆不道之事?”
一番话说?的那官员哑口无言。
最终一场朝会,以康熙摘了那官员的乌纱帽,打入大理寺大牢为结束。
一句辛者库贱妇之子?传至后宫,良嫔低声重复了两遍这句话,眼泪瞬间就下来了:“是我错了,是我出身低微,带累了我儿也?不受皇上?待见?,竟让皇上?说?出如此诛心之语。
原来在皇上?心里,我的出身一直都是我儿的致命隐患,怪不得?我儿一直对自己的出身耿耿于怀……”
几乎是一夜过去,良嫔就病的格外严重,可她不知为何,连太医也?不请,就这么耗着,让自己的病愈发严重起来,严重到整个?人的意识都模糊了。
伺候的人见?情?况不对,连忙去了正?殿禀报惠妃,谁知惠妃才?不愿管这闲事,那宫女无法,只得?去了景仁宫。
曹玥得?知良嫔病重,心里自是知道缘由?,也?没耽搁,当即就叫人给良嫔请了太医看诊。
良嫔的宫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