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法,只是乌憬看着在黑夜中静静地睁着眼,看着昏暗处对方宁轻鸿,突然这么想。
对方应该没有他这么困,因为没有睡着,但会不会也跟现在的他一样,做什么事都提不起精力。
乌憬迷糊地想,他又闭上眼,隐隐约约听见走动声,又迷蒙地睁眼看去。
是拂尘端着什么物什走上来,好像是一碗乌漆麻黑的药?有点刺鼻。
“爷,院判将药煎好了,等下就到上朝的时辰了,您要不要喝下?也有些精力去处理朝事。
”
他睡了这么久吗?
这都几个时辰了?
喝药?什么药?
听上去好像不是什么单纯治病的药。
而且这人看着好像也没有生病。
因为药味刺鼻,乌憬觉着难闻,忍不住把脸往人的肩里又埋了埋。
这碗药是同浮金靥互相配合的,拂尘端着药,就差跪下了,平日里主子大多时候会难以入眠,点着安神香,好歹也能睡几个时辰,等过了发完病的那段日子,不用燃香也能正常入睡。
但病中却于平日里完全相反。
除了喜静外,睡着的时辰也会变得格外久,这碗药配合着浮金靥的作用,能让主子的维持在一个即平静,又有精力去理事的状态。
虽然微乎其微,
但表面上好歹是平和的。
只是乌憬什么都不知晓,只觉着这两日发生的所有事都奇奇怪怪的。
就比如现在,宁轻鸿搭在他背腰处的手似乎微微动了下,摩挲着什么,漫不经心道,“我养着内阁是养了群废物吗?”
拂尘端着木盘的手颤了下,“千岁爷不去把持着,若是内阁大臣们做的决策不利——”
他话音未落,宁轻鸿却没心思虚与委蛇,一语定夺道,“谁出了纰漏,换个人顶上来便是。
”
“内卫府的刀整日都在磨,总要发挥出点作用。
”他顿了顿,语调微冷,轻声,“还不滚下去?”
那意思不就是明晃晃地告诉内阁大臣们,谁敢私自弄出点动作来,内卫府的刀马上就架在他们脖子上。
威胁之意,露于言表。
瞧不出半分平时与内阁大臣议事的温和。
拂尘只得端着药退下,千岁爷现下的耐心少得可怜,他哪敢再劝。
乌憬竖起耳朵偷偷听着,被宁轻鸿语中的冷意吓得不敢出声,尽管腰间被人的指尖磨得再难受,也死死抿着唇缝。
只是他忍得了,他饿得不行的肚子却忍不下去。
“咕噜——”
乌憬怔了一下,若无其事地没有作出动作,装作不是自己发出来的。
等了好一会儿,也只等到搭在他背腰处的手微微下移,抵在那,按了按他的腰侧,然后换了只手,贴在他的肚子处。
不动了。
乌憬愣了好一会儿,才后知后觉,这人正过分地在用他的肚子暖手!要是平日里,早就问他是不是饿了,带他吃东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