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耐烦地一掀杯子,裹着羊皮大衣坐靠在了墙上,“妈个鸡,杨越,你还记得康西瓦旁边山坡上的字吗?”
杨越点头,他当然记得,康西瓦是新藏线的一个地名,著名的反击战烈士陵园所在地。
路过康西瓦的时候,他们看到远处的山上,有人用白色的石头在黑色的山体上拼出了好大的字。
比如:“天山雄师,决战决胜。
一九九九年九月。
”
张朝封没来由地开始骂:“决你家大爷!在三千多米的地方就喊决战决胜,谁给的脸啊!?有本事来这里试试看!十四师的那帮货,不在天山好好呆着,跑我们喀喇昆仑山来装什么逼?”
杨越“噗”一下笑出声来,“你发的哪门子火?跟十四师又有什么关系了?来,吃馒头。
”
张朝封随便找了个目标发泄了一通,以缓解自己脑袋爆炸的痛苦。
然后他拿过杨越递给他的馒头咬了一口,“什么味道?”
“馒头味道啊!”
“鸡把炊事班的在馒头上淋了煤油吧?好浓的一股煤油味。
”
杨越心说不至于吧,他咬了一口,入口就感觉还真是有人在上面洒了煤油。
杨越“呸”一下吐了出来,道:“高原上气压低,馒头用普通的锅蒸不熟,炊事班可能上了煤油炉子和高压锅。
”
“还没熟!”张朝封指着馒头内里的一坨死面疙瘩,“这玩意是没法吃了。
”
“你将就点吧,有的吃就不错了。
”杨越把吐在手上的馒头放进了嘴里,咬棉花似的往肚子里吞。
那碗乱炖就看了一眼,两个人都不想动筷子。
杨越起身去炊事班打了一壶开水,贴着铝制军用水壶的壶口小心翼翼地喝了一口,感觉没有想象中的烫,顶多也就八十度左右。
但喝起来比较舒服,热量窜向了四肢,浑身才暖和了一些。
只是,开水里的煤油味也非常重。
杨越摇了摇头,这还真是熟悉的味道。
他曾经被这种煤油味道支配了三个月,其实早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