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见前无村后无店,便上前问讯借宿。
守门的庄汉见是两个过路人借宿,便说:“俺是下人,作不得主。
”
回头往里禀报家主。
少时,一个满脸腮胡的矮汉踱着方步来到门前。
柴荣见了,料想这便是家主了,拱手作礼道:“庄主请了。
在下兄弟因赶路,错过了宿处。
如今天色已晚,前后又无乡镇,拟在贵庄借宿一宵,未知可否容纳?”
那矮汉且不答话,只把眼珠骨录录的把柴荣,韩通二人看了一遍,说:“看你也不是个黑道上的主儿。
”回头向那庄汉说:“领他们到西边闲房睡一宿吧。
”说完,竟自回头进去,也不跟柴荣答话。
韩通看了,窝了一肚子的火,正要作。
柴荣见了,暗下了把他按住。
那庄汉领着二人拐了两个弯,来到西边后院的一座柴房。
开了门锁,对二人说:“里面有两铺炕,你们就在那儿睡。
马就拴在外边。
”说完,掉头就走。
那韩通看见这一家子那副德性,闷着一肚子的气。
让柴荣一直压着,开不得口。
看着那庄汉去得远了,柴荣这才悄声对韩通说:“三弟,咱们过路借宿,人家肯让咱们进来,免得露宿荒郊,也是天大人情了。
得忍且忍,得耐且耐,别说话了,反正明天清早就走的……”
韩通咆哮不已,说:“没见过这等断子绝孙的人家,借你家住一宿罢了,又没要你婆娘陪睡……”
柴荣忙止住他再说下去,说:“好了,好了。
咱们早点睡,明日清早好上路。
”心想:人心难测,也不知这户是什么人家,那马也不要拴到外边,都拴进房内算了。
因见房内成堆的稻秆,扯几把喂马,扯几把铺到炕上,扣上板门,两人和衣便睡。
说来也是这柴世宗的厄运未离,吉星未到。
今夜是投错了门,入错了宅,进了这家贼巢。
这户人家家主姓彭,老大彭大,老二彭二,就只兄弟二人,领着七、八个喽啰,一贯都是干那不要本钱的营生的。
前年劫了一宗大买卖,不想再流窜山林,就在这四处不着边的地方盖了个庄院,也就是要逮一些碰上网来的野食。
今日出来见到客人的,是老弟彭二。
看见柴荣,郑恩前来投宿,因见柴荣锦衣骏马,囊橐丰硕,料知是个有油水的主儿。
这也是财迷心窍,没把那黑无常放在眼里了。
命令喽啰把二人安顿到后院,便回前厅告诉彭大。
彭大听得来了有油水的“肥羊”,自然欢喜。
又听说是身带?伙的,便也作了一些安排。
反正碰上网来的鸟儿,都是稳稳当当吃定了的。
是夜三更时分,柴荣,韩通都睡得正熟,忽然院外传来杂乱脚步声,又见火光闪动。
韩通是个粗人,依然酣声如雷,毫无警觉。
那柴荣却是个精细人,院外稍有动静,便已立即惊觉了。
随即悄悄起床,走到墙缝往外一看,只见那矮汉子家主领着七,八个人,手执火把弓箭刀棍,一列的围在门外,不禁大吃一惊。
回身悄悄的推醒韩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