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降将,为抢夺战利品而杀定州兵士之事,不但是定州将帅有联名奏折说得清清楚楚,就是那恒州将士也另有告,微臣也已一一转呈皇上,这都不是桑相公偏听偏信,无容人之量……”
那郭重贵正被桑维翰顶撞得一肚子火无处泄之际,见冯玉也参了进来,算是碰了个正着,指着冯玉训道:“冯玉呀冯玉,桑老相公说的纵有偏执之处,寡人也体念他是出自公心,纵有不是,也应体量。
而你冯玉算个什么?不是看在皇后面上,你凭什么本事能位列三台,参议朝政?你今天在这里人云亦云,其实就是出自私心。
惟恐朕把杜威提到朝廷来,把你贬低了,这才凑着说这个话的。
也就说你吧,刚才桑相公说臣下奏杜威那个‘借口以备边为名,肆意搜刮民财以饱私囊’这话,难道你就没有?现在朝中就有人奏你这一条呢!只因朕没有偏信
朕要是是信了,早把你的头给砍下来了……你就是个猪脑子,怎么就不想一想,你跟杜威都是皇亲国戚,朕把你们都提到朝上,是让你们同享富贵,替朕共保江山的……今儿朕要提升杜威,你这里跟着瞎嚷嚷些什么?”
冯玉刚才说话,确是出自私心的。
他自忖自己文不能安邦,武不能定国,只凭着裙带,站到朝廷之上,位列桑维翰之下,如果来一个杜威,肯定又是站在自己头上。
免不了又把自己压下一级。
因此,见桑相公声色俱厉的抨击杜威,他也趁机助一把。
不料皇上火了,还把他那“肆意搜刮民财”也抖了出来,登时吓了个心惊胆战,面红耳赤,不敢做声了。
那桑维翰见皇帝动了气,虽然骂的是冯玉。
但是,说到把皇亲国戚提上朝廷,是为了替皇帝保江山的话,自己也不好再反对了。
再反对,那不就是反对保江山吗?一时之间,也想不出什么个说法。
因此,也只好不哼声了。
郭重贵说的确是真心话。
他登基不久,很需要“一朝天子一朝臣”。
他要用高官厚禄重赏一批有功之臣,以收买人心,成为自己的亲信。
又要扶植皇亲国戚,作为亲信集团的核心。
他认为皇亲国戚比外人更靠得住,他们不会篡夺自己的皇位。
他认为自己这样做是对的,所以脾气压住这两个反对者。
如今见两个人都不再反对了,他很高兴,明日临朝,在朝廷上就可以按照自己的方针办了。
次日临朝,只见晋阳专使刘崇奉本出班奏道:“臣兄刘知远因染风寒,不能晋京朝觐,特命微臣奉表面圣,祝吾王万岁万岁万万岁。
”
郭重贵阅表后大喜道:“自先帝龙兴,建都汴梁以来,刘知远一直镇守河东,令太原固若金汤,如今又痛歼于秀来犯之敌,使朕无西北之忧,其功至伟。
着令刘知远依旧领河东马步军都知挥使之职,晋封北平王。
兼领朝廷枢密副使副宰相之职。
其麾下苏逢吉,杨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