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亦是狱中对政治犯的特别优待。
刚写完“又”字,走廊尽头传来了狱卒地声音:“汪兆铭,有人来看你了。
”
扑到铁窗口一看,不是陈璧君又是谁?
“四哥!”
“小妹!”两人泪眼相对,再见面已是狱中。
哐啷一声,狱卒打开了囚门,让陈璧君走进去后再锁上:“你们两个好好说罢,赵大人说了,给你们一个时辰。
”
“四哥,你受苦了。
”陈璧君扑进了汪精卫的怀抱,泪水止不住地从眼眶滑落,浸透了汪精卫肩头的衣服。
“小妹,你其实不该来的。
”汪精卫心里想得要死,面上却是一副嗔怪模样,“当时我就示意你速速离京,没想到你还是来了……”
“你在这里,我能到哪里去?即便能去,我的心还是在这里。
”
炸弹被巡警发现后,惴惴不安中的汪精卫和陈璧君曾有过一次异常严肃地谈话:“小妹,先后行动两次均不能成功,看来革命举事非易。
我决心开展第三次行动,如果不行,那便第四次,第五次,直到成功为止。
”
“四哥,我理解你。
”
“不,你没有完全明白。
在这样一次次的举事中,我们要么是因为成功而牺牲,要么是因为失败而牺牲,总之都逃不脱牺牲一途,我已没有再活下去的打算,也希望你认真考虑。
”
“我参加革命的信念是坚定的,并不是
命者。
刺杀摄政王既不能如意,还可以刺杀庆亲王、人,不必灰心便是。
我也坦承地告诉你,干革命有很多办法,暗杀是一种,写文章、编报纸、摇旗呐喊也是一种,我原本可以选择不用牺牲自己的那一种,但因为我爱你,所以愿意和你一道赴死,愿意一起为革命而牺牲。
在我眼里,你就是革命,革命就是你,失去了你,继续革命对我而言没有太大的意义,故而我也不怕死。
”
“小妹,我……”汪精卫感动极了,半晌说不出话来。
“我知道你为革命抛弃了一切个人情感,你无疑是高尚的、崇高地,但我想说的是,在革命的道路上,两个人走比一个人走踏实,我愿意将一切包括生命奉献给你,愿意做你的妻子永远陪伴着你,希望你也能答应。
”
“我……我……”汪精卫点点头,这哪里是卿卿我我、花前月下地倾诉与表白,分明是慷慨赴死、共同患难的表达与情操,他抑制不住自己地情绪,泪水倾盆而出。
“四哥,眼下情形,你我既不可能举行婚礼,也不便公开宣告此事,但能否在心中宣誓结成夫妻?”陈璧君泪眼婆娑,“我们都不是俗人,自然毋庸遵守那些俗人的礼数,我只要你一句话,你若是同意,我一生一世都为你而守!”
汪精卫当即点头。
眼下,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