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香的毅郎,沉默地把帘子放了下来…此后再不想将帘子掀开。
豆儿适才只匆匆看了一眼,并不曾看得真切,却能从林谨容和樱桃、陆缄的反应上看出些许端倪来,便体贴地给林谨容倒了一杯水:“奶奶喝点水吧。
”
水是清水,装在白瓷茶杯里清清亮亮的,十分干净。
这个时候若是换了其他有颜色的汤汤水水,林谨容还真喝不下去…便感激地拍拍豆儿的手,将水一饮而尽。
须臾,马车驶进城门,陆缄与林谨容将陶氏并林慎之送到林家,进去同林老太爷并林老太太、林三老爷等人见过礼,说了一回当时的乱象,又就院墙增高增固的事情细细说过。
陶氏听了林谨容的劝,有心愿意出钱襄助…可林老太爷却没有要她额外出钱的意思,只吩咐林谨容与陆缄:“出门那么久了,家里挂怀着的…赶紧回去,别叫人说道。
”
林谨容便与陆缄一同告辞回了陆府。
林玉珍瞧见毅郎,心肝宝贝地叫,拉着细看是胖了还是收了,白了还是黑了。
陆建新高高坐在椅子上,淡淡地道:“你舅父的病好些了么?家里都好?”
林谨容回道:“回公爹的话,好多了。
家里都好。
”顿了顿,又例行问候:“公爹和婆母都好?家里都好?”
“唔。
”陆建新沉默片刻,沉声道:“家里不太好。
兵乱时遭了贼抢,你二叔父并二婶娘伤心得很…觉着就是你给家里惹来的祸。
”
饶是早有心理准备,林谨容也没什么可说的,便只垂了眼听着。
陆建新却又不说了,也垂着眼一言不发。
陆缄打岔道:“父亲,祖母让抱了毅郎去荣景居陪她老人家一起用晚饭。
”
陆建新这才道:“去吧。
”然后看定了林谨容,一字一顿地道:“你也是出身书香门第…识文断字的,大道理想必你是懂的,我只有一句话要送给你,好自为之。
”
林谨容与陆缄一道默然退出。
从清州到平洲,落差实在太大。
陆缄怕林谨容难过,少不得背了下人悄悄安慰她:“休要难过,我算是想明白了的,心静自然凉,自在只在心中。
真正过日子的是咱们俩,再忍忍,孝期满了就好了。
”
林谨容抬头看着夜色里的庭院,轻声道:“你知道今日我看到那排人头,有什么想法么?”
说起这个陆缄就生气:“不是早就告诉过你休要乱看的?你总是把我的话当耳旁风!我看你平日也不是爱看热闹的人,怎地就那么不听话?这回可好,做了噩梦又要胡思乱想。
”
“我再不会做噩梦了。
”林谨容静静地道:“我在想,活着就是最好的。
只有活着,才能恨,才能爱。
倘使死了,才真正是什么都没有了。
所以我不难过,真的。
”
陆缄默然片刻,低声道:“你能这样想,很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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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章,事事发,呵。
推书——月稍《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