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什么情况都没弄清楚,就清清楚楚地道:“别赖我。
”
饶是如此时刻,气氛格外沉重,众人也忍不住笑了起来,林谨音更是说獾郎:“看吧,看你这个哥哥当的。
”
獾郎小狐狸似地摸着毅郎的头,道:“他说的不是我,一准儿是在家被别人赖惯了,是不是,四姨?”
林谨容道:“他这句话是来之前才同他三哥学到的。
念念不忘,什么都叫莫赖他。
”
獾郎就得意地朝他母亲笑:“看吧,我就说不是说我。
我这个当哥哥的怎会赖弟弟呢?”言罢问过陶舜钦,知道没他什么事了,便又求得林谨容允许,领了毅郎去寻玉郎玩耍。
见屋里没了其他人,林谨容站起身来,严严肃肃地道:“舅舅,我有话要同您说。
”
陶舜钦见她神色严肃,也跟着端凝了神色,却不要她站着:“坐,坐着慢慢说。
自家骨肉,不用这样。
”
林谨容不坐,只道:“舅舅,您还记得我们刚来的时候,二郎同您说过的诸先生那件事么?”
陶舜钦点头:“记得。
二郎担心平洲会出现丰州那般的事情。
怎么?”
林谨容正色道:“早前大家可能都会认为是空穴来风,但现下平洲已现端倪,清州这里不但同样深受其害,且离大荣更近。
我大表哥和三表弟都不在家,平日里就您一个上了年纪的病人带着姐姐他们娘几个妇孺,我觉着,舅舅还当早些打算才是。
要不然,就着养病,去江南散散心,等着这边稳定了再回来也好。
”
陶舜钦沉默片刻,轻轻一笑:“也不只是我们几个,还有这许多族人呢,后面一条街住的全是陶家的族人,有个风吹草动的,就没有人会不管。
再说府里的家丁管事也不少。
你看看我这围墙,修得够高吧?不怕。
”
话已经说到这个地步,仍是如此固执,林谨容没法子了,少不得露了些焦躁:“舅舅!两个孩子也很久不曾见着他们父亲了呢。
”
陶舜钦仍是道:“不急,过些日子又再说。
若然真的乱了,少不得是要避难去的。
旁的不说,光为了阿音和孩子们,也要去。
歇着去吧。
”
林谨容见他脸上已然露了倦色,只得住了口,与林谨音一道伺候他用过汤药躺下,静悄悄地退了出去。
这雨来的时候迟疑,收的时候却快。
待姐妹二人退出去,只见一弯彩虹高高挂在天边,说不出的绚丽,空气更是清新怡人,林谨音默然站在院子里看了彩虹片刻,轻声道:“阿容,不要劝他了。
他舍不得离开舅母。
再劝他便是要让我领着孩子去寻你大表哥,可是我怎么做得出这种事来?”
可是······林谨容的眼泪瞬间涌了上来,差点冲破眼眶掉出来,拼命忍着垂头许久才算是掩盖过去,轻轻道:“也许清州这边不会有事。
”她不知道,完全不知道当初清州是个什么情形,她的亲人们又是什么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