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
陆缄此时方知她早前说等到入秋之后再带了毅郎上路的话是真的,不由又是欣慰又是叹息:“我不是才回来么?等到春暖花开之时再去也无妨。
”一面说,一面又想到陆老太爷站在竹林里差点没咳死,还佯作无事的模样,于是语气又有些低沉犹豫了。
林谨容将他的头发在指尖缠了又缠:“信我已经发出去了,想来家里很快就该收到了。
如今天已凉了,不冷不热,又有三哥在,我一路慢行,且停且行,只当是游山玩水。
”
听说她已经发了信,陆缄沉默片刻,道:“那等到明年春天,天气转暖,我再使陆良来接你们母子。
我们一家人,总不能分开太久的。
”
林谨容一笑:“行。
这些日子,你空闲之时,还要烦劳你陪着三哥四处走走,让他多认得几个人,多晓得几条路才好。
不然这生意要做大,只靠着你我,还是不容易。
”
陆缄握住她的手,放在唇边轻轻一吻:“敢不从命?”
一轮红日喷薄而出,庭院里一片霞光。
樱桃带着双福、双全两个,守着一大壶热水站在廊下,静候主人召唤。
早就过了正常起身的时候,前院的林世全早已起了身,这边却是一片寂静。
双福站了很久,脚有些麻,忍不住低声问樱桃:“姐姐,什么时辰了?”
樱桃狠狠白了她一眼:“你等不得了么?二爷赶路疲累了,奶奶还生怕吵着他呢,你倒先聒噪上了。
”
双福忙赔笑道:“我哪里是等不得?只是怕这水凉了,不然我重新去换一壶来,让厨房晚些上早饭。
”
“也好。
”樱桃看了紧闭的房门一眼,心想这可是从未有过的景象,就算当初二奶奶怀着身子贪睡,二爷也是按时起身,偶然迟了,也不过迟得一两刻钟,似这般超出往日近一个时辰还不曾起身实是难得一见。
正想着,就听门边一声轻响,陆缄衣冠整齐,精神抖擞地走出来,淡淡地道:“进去罢。
让人把我的早饭送到林三爷那里去。
”言罢一振袍角,昂首挺胸地往东厢房看毅郎去了。
樱桃侧头目送陆缄走远,推门而入:“奶奶,您醒了么?”
才刚拉开内室门,一股熟悉却又陌生的味道扑鼻而来,樱桃近年来已经懂了事,不由红了脸,眼也不敢抬地又喊了一声:“奶奶。
”
林谨容披散着头发坐在照台前,回头朝她一笑:“过来帮我梳头。
”
樱桃这才解了窘迫,行将过去取了黄杨木梳,替林谨容梳头装扮,见镜子里的林谨容娇态鲜妍,不由笑道:“奶奶生了毅郎后更好看了几分。
”
林谨容不由抚了抚脸,笑道:“是么?”
樱桃使劲点头:“是,真的是。
”
林谨容掐了她的脸一把:“嘴越来越甜了。
去叫春芽和陆良家的来,我要问问家宴的事情。
”
是夜,中秋家宴丰盛,三人喝得半醉,月如银盘,林谨容吹埙,陆缄奏笛,林世全点评,闹到三更时分方才散去。
转眼过了节,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