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想必接下来的日子里,这婆家人与娘家人是不会打架了,于是待龚嬷嬷十分热情。
龚嬷嬷与她酒过三巡,便开始称道姐妹,隆重推出文娘,带头劝文娘喝酒。
文娘却是打死也不肯喝,推说自己不能喝。
龚嬷嬷也不硬劝,不喝酒便罢了,关心地让她多吃,好好将养身子,专往文娘碗里夹些稀罕的菜式,一个小小的迎风宴,硬是弄得和气万分,热情高涨。
林谨容听樱桃回禀了外头的事情后,微微一笑,放心大胆地上床小憩去了。
不过是一个小小的乳娘,想要不想要,还不是她做主?
待得她一觉醒过来,日影已经西斜,晚风吹动外头的葡萄叶,沙沙声不绝。
豆儿坐在帘下安安静静地做着针线活儿,眉眼温顺,才一听到响声就飞快抬头,见她醒了,脸上立时露出一个笑来,起身走过去扶她起床:“奶奶今日睡得可安稳了。
是因为龚嬷嬷来了的缘故吗?”林谨容不由笑道:“我往日睡得不安稳?”
豆儿道:“夜里奴婢不知道,但白日里,最近这段日子以来,奶奶总是有些翻覆的。
”
林谨容道:“是身子沉子。
”
豆儿蹲下去给她穿鞋:“奶奶,刚才龚妈妈使双全来找治腹泻的文药。
奴婢以为是她老人家不舒服,使人去问,却不是她,原来是那位文娘。
”
龚嬷嬷下手真快,想必春芽在里头也帮了不少忙。
林谨容〖兴〗奋起来,按捺住了,皱眉道:“哦,她怎地突然不舒服了?”
豆儿道:“不知道呢,只听说是早前油腻的东西吃得多了些。
兴许是水土不服?”林谨容就道:“你让人去看看,若是龚嬷嬷没事,就请她过来。
”豆儿把她的鞋给穿好了,扶她走到窗前榻上坐好,方叫双福去请龚嬷嬷。
少倾,沙嬷嬷与龚嬷嬷一同进来,龚嬷嬷满脸忧色地道:“奶奶,这文娘的情形有些不太好啊,上吐下泻的,吃了药也不起作用。
要不,先让她搬到外院去住,再请个大夫来看看?”林谨容道:“要不,先看过大夫,不好了又再搬出去?”
却听沙嬷嬷道:“奶奶,不好的,她这个病,很容易染给旁人,要是传进来怎么办?老奴已经在外院收拾好了房间,只等您这里开口许了,便让她搬出去。
她也怪不得谁,身子不好,怎么伺候人?里头还住着另外两位乳娘呢,您这转眼便要生了的,……………”林谨容也就不再多说:“既然如此,那便由着你们去安排罢。
”
她马上就要生产,文娘错过这一茬,就接不上了。
“是。
”沙嬷嬷立刻转身,快步出去安排。
龚嬷嬷一本正经地看着林谨容道:“奶奶,现下春夏之交,您马上就要生产,可千万要仔细。
”林谨容认真道:“谢嬷嬷提醒,我记着了。
”压低了声音道:“真快呢。
”龚嬷嬷严肃地道:“就是要快才好。
”言罢与一旁的春芽交换了一下眼色,微微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