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很狭小,里间则完全没有窗子,不透光,不通风,就连白日也需要掌灯才能看得清楚。
林谨容三次到此,第一次风光无限,第二次悲惨凄切,第三次麻木不仁。
没有宁儿,那么这次就将是三次里的第一次,风光无限。
林谨容站在廊下,仰头看着头顶巴掌大小,渐渐变暗变浓的天空,发自内心地讨厌这个地方。
荔枝领着豆儿在房里铺陈林谨容和陆缄的用具,不时疑虑地抬头看一眼站在门外一动不动的林谨容。
看了几回,实在忍不住,吩咐豆儿收拾着,她自己出去,站在林谨容身边道:“奶奶在看什么?”
林谨容回眸看着她,眼神冷清清的:“没看什么。
”
荔枝没敢多问,只笑道:“坐了这许久的车,奶奶不累么?里屋已经收拾好了的,奶奶不妨先去洗洗躺下歇歇。
想必二爷今夜必然是要喝酒的,也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到时您就不好睡了,明日一大早就要起身的。
听说有一截路车马过不去,得走过去,您可得歇好了才有精神。
”
林谨容垂下眼,拖着步子往里走。
盥洗完毕之后,又在榻上坐了许久,方进了里屋,嗅着满鼻子的霉味儿睁着眼看帐顶。
灯芯“啪”地炸了一下,外间传来荔枝低低的说话声:“奶奶等了您好久呢,撑不住了才进去睡的。
二爷可要醒酒汤?”“不妨事,我没醉。
二爷我岂是那么容易醉的?”陆缄的声音里带着些欢快“打水来我洗。
”林谨容闭上了眼睛。
没过多少时候,门被轻径推开,陆缄卷着一股淡淡的酒味儿进来,走到床边坐下,褪了鞋子外袍,将手去掰林谨容的肩头,不由分说就在她的脸颊上亲了一下,低声笑道:“阿容,莫要装睡了,我知道你一直等着我的。
”
林谨容无语,睁开眼看着他:“散得这么早?”
“祖父说明日要去上坟,大家都早点睡,所以就散了。
”陆缄抬起身一口气把灯给灭了,贴着她躺下来,将她紧紧搂在怀里,有些犹豫地道:“阿容,你好了吧?”林谨容沉默片刻,道:“好了。
但明日不是要早起祭祖么?”陆缄将额头轻轻抵在她的背上:“阿容?”
“嗯?”林谨容觉得他今夜与平时有些不同,但不明白他为什么会这样。
陆缄静默着将她翻过来面对着他。
虽然屋里很黑很暗,但林谨容知道他在看着她。
他离她越来越近,她能感受到他渐渐急促的呼吸声吹在她的脸上,令得她全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一颗心紧紧揪着,不知该往哪里放。
“阿容,从这里回去,我就要去诸先生那里了。
你想不想在这里多呆些时日?祖父说,我们俩如果不想跟他们一起回去,可以在这里住到初十再回去。
我觉得不错。
”他的手轻轻滑进她的衣衫里,含住了她的耳垂。
“……………”林谨容想说什么,却没能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