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不丁地,就有一张巾子飞过来,精准无比地盖在了翁绿萼的头上。
翁绿萼一把拉下,气鼓鼓地看向他:“你做什么?”
萧持倒是十分怡然自得地吩咐她:“替我擦头发。
”
翁绿萼心里重重地叹了口气:“来吧。
”
萧持望天望地,佯装奇怪地问她:“你叫谁呢?”
翁绿萼忍了又忍,抬起头,对着他皮笑肉不笑道:“夫君,过来吧。
”
若是不顺着他的意,指不定这只野蜂子又要发什么疯。
她有些累了。
翁绿萼柔顺莞尔的模样很是取悦了萧持。
‘夫君’二字从她口中说出,说不出的悦耳。
萧持满意了。
翁绿萼替他擦完头发,用一支玉簪将他半干的头发绾了起来。
他的脾气又臭又硬,头发也随了他的性子,硬邦邦的。
萧持被她顺毛顺得浑身都放松下来,在她示意他可以起来了的时候,萧持非但不动,还得寸进尺地把头枕在她腿上:“我睡会儿。
”
几乎是话音刚落,翁绿萼感觉到腿上一重,他侧着脸,睡着了。
翁绿萼凝视着他的睡颜。
一个多月没有见面,只有在他睡着了,眉眼间的凶气淡去时,翁绿萼才敢细细地打量他。
他黑了些,瘦了些,面部轮廓愈发显得深邃凌厉。
密密匝匝的眼睫垂下,看着,让人有些心痒痒。
翁绿萼试探着,伸出手指,小心翼翼地戳了戳他的眼睫。
萧持眉心微动,她有些心虚得连忙收回手。
这只野蜂子很小心眼,还很自恋,若是看到她主动碰他,指不定又要臆想出什么让人听了面红耳赤的话。
在她身边,那股曾浸入他梦乡,跟随他去到百里之外的幽幽香气此时终于有了实质,萧持睡得很沉。
翁绿萼渐渐也生出了困意。
她伸手靠在炕几上,托着腮小憩起来。
屋子里静悄悄的,只剩风扑花瓣的声音。
在默默打扫过一片狼藉的浴房之后,女使们都明白了一个道理——小别胜新婚!
她们自然不会在这样的关头去打扰君侯与女君恩爱,在众人的纵容与期待之下,两个人……都美美地睡了一觉。
萧持先醒过来。
多日作战与赶路的疲惫在他从沉睡中苏醒时的那一刻,消弭得一干二净。
他很久没有睡过这么长、这么好的一觉了。
萧持懒洋洋地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翁绿萼的睡颜,只是她睡得不大好,脑袋一点一点的,娇憨中又流露出几分可怜。
萧持看着她睡得不大安稳,在睡梦中都颦眉的样子,难得觉着有些心虚,更多的是心疼。
“笨。
”再像上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