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世间诞生出怎样的人都不值得惊异,每个人的存在都必然是合理的,哪怕在一些学说中有着人之天性这样的理论,然而他们大多都还是由后天所培养塑造成,他们是人的每一个不尽相同的分支,一个个人行走于世间,而根源处全都归于‘人’。
善良的罪恶的,是人;贫穷的富有的,是人;年老的年轻的,是人;男的女的,是人;温和的暴戾的,是人;进取的平庸的,是人;聪明的愚笨的,是人;黄的白的黑的,是人;高的矮的胖的瘦的,是人;完好的残缺的,是人……
他们全都是人,毋庸置疑,全都属于人类这一种族,只不过模样不同,且有着人为定义的各种标签和已被划下洪壑的阶级。
当他有了这样的觉悟,就像是站在岸上,看大河浩浩汤汤地奔涌向前,人类社会就是那一条大河,而每个人都是一滴水滴,他们被河流携裹着,在某一刻注入河流,在某一刻被蒸发消失,然后等待下一轮命运开启。
平野宗秀已经变得平静,他不会否认某一类人的存在(不会再抱有憎恶等鲜明的情绪和感观),他承认每个人的诞生都有其合理性与必然性,且他作为天母的教徒应当注视到每一个人,投下同等的关怀。
每一个生命都是天母的孩子,从来无有分别。
他还在天母教团中收养了一只松鼠,最开始看见它站在高高的围墙上,向它投了一粒花生,它却自顾自地跟进来,并且在天母塑像下嬉闹,看着教团中人来人往,不过短短几天就变得与人亲近,会接过信徒的喂食,当他站在这里时,就会顺着裤脚爬上他的肩膀。
摇晃着大尾巴的松鼠从外面进来,熟练万分地爬在平野宗秀的肩上,四处张望了会儿,就开始梳理面庞上的毛发,然而动起来时,在人们看来,就如同小小的爪子捧着脸颊不时和他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