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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玫瑰疯狂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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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华灯初上,唯有这里是黑乎乎的一片。

    那些巨大的落地窗如同一只只瞎掉的眼睛,无声地倾诉着其中的诡异神秘。

    工人们已经撤走了,甚至连保洁阿姨都不愿待在这么晦气的地方。

    只剩下白天临时搭建的站台,上面还未全拆的塑料纸,在风中寂寞地猎猎作响。

     现在的浪潮大厦,真正成为了如同圆明园一样的废墟。

    为了轰动的效果,苏郁明动用人脉几乎把所有在s城的明星、自媒体人等一干人物纷纷地请了个遍。

    这些人不幸地见证了如此残酷的画面,简直是给吓得魂飞魄散。

    听说钱少偏爱的那位白姓女星,当时就吓得哭爹骂娘,现在还在接受心理医生的疏导。

     “那个老太太的儿子,我已经把他送进了疗养院。

    ”叶景明坐在旁边,和我一样望着那些黑洞洞的窗户,“他会接受最好专家的治疗。

    ” 那又有什么用?他的家人都死了。

    我疲倦地闭上眼睛,只觉得自己双手温热的不再是汗,而是沉甸甸永远洗不干净的污血。

    夜色一层层地笼罩上来,无声无息如雾霭一样将我们吞没。

    有史以来我第一次不再惧怕黑暗:因为我本就是那黑暗的一部分。

     后来怎么回的家,已经不记得了。

    只是一睁眼,发现清晨的阳光落在我的脸上。

    绣有淡黄鸢尾的天蓝窗帘低垂,房间里依旧有未曾散尽的宣和贵妃王氏香,慵懒中带着一丝甜意。

    一如我曾清醒的每个早晨,如此安静又惬意。

     仿佛只是早上五点钟的模样。

    我翻了个身,正打算继续睡会。

    门却被人叩响了,礼貌的三下,节奏分明,而后又是三下。

    大有不把我叫醒绝不放弃的意思。

     这谁啊?该不会是房东阿姨发疯,一大早就收房租了吧。

    我不耐烦地把被子往上一拉,使劲捂住了耳朵。

    烦躁里,手指挂上了被面,只听一声丝绸的裂响,无名指被什么拽得生疼。

     那隐约的沉坠感,让我一瞬间回到了现实。

    我睁大眼,无神地望着壁角沉香木雕成的花朵。

    是了,这不是我在横塘路那小小的五十平斗室,这是苏宅,是千江路百年的建筑。

    而那挂住被面的,不是别的,正是那枚赫赫有名的“维纳斯眼泪”。

     “进来吧。

    ”我蜷缩在蚕丝被里,挣扎着享受最后一丝余温。

    女佣人走进来,手里捧着一杯黑咖啡和几片土司,上面撂着个心形的煎蛋。

    厨子是苏三从家里带过来的,说是什么法国蓝带烹饪学校毕业的,拥有多少多少的专业证书。

    据说他们的毕业题就是这个爱心煎蛋。

    蛋黄要煎成什么颜色,位置在哪里,要煎成什么样的火候……诸如此类,足足能列上十几条。

     费这么多事,还不如一早做个红烧小排吃呢。

    ——这就是我当时的想法。

    不过看着大厨一脸得意的样子,我只好默默地憋了下来,勉强在脸上挤出一个干巴巴的笑容。

     自从苏三成了名义上的家主,我每天的事务就繁多起来,要见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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