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望着那些四处飞扬的烟火,甚至是轻蔑地笑了。
也许在他眼里,这不过又是我们闹的一出鬼把戏。
“你们就会这套?”他扭头嘲弄道,再一次举起了枪管。
还没等他扣下扳机,一声惨烈的尖叫充当了他发射出的子弹。
那些飞扬的磷火开始在他的身上燃烧,一片片如同跗骨之蛆,无论他怎么拍打,它们只会碎裂成更小的部分,如同细菌的无限分裂般,化作千千万万的白色蝴蝶在他的身上,开始了猛烈进攻。
而在那些蝴蝶触碰过的地方,一片片焦黑是它们的深情吻痕。
我把格子窗推上了。
我知道,那些磷火会一直地烧下去,哪怕露出皮肉露出骨骼都不会停止。
李如枫比较善良,跳窗的时候还不忘拉那女人一把。
此时她衣衫凌乱,哆哆嗦嗦地蜷缩在墙根下,几乎连哭都不会了。
以此为那些冤魂祭奠吧。
想起苏郁芒走的时候,欲言又止。
“你别管这地方的事。
”他终究开口,担忧地看着我,“你管不了的。
”
“那就你管啊!”我调笑道,却看他的脸色不是一般的严肃。
“你们查的油库,”他慢慢说道,“之前可是都有人看守的,许多许多的人,沿线看守管道。
”
说着,他丢给我一本手册。
这估计是他刚才从那办公室顺手牵羊的,里面密密麻麻的全是些名字。
不会吧,那保税油库看来待遇特别差,怎么人走的就只剩这个老人家了?再想问他,那个镇长已经拉着他开始攀交情了。
慌乱里我只好又把册子丢进桌抽屉,只是在匆匆的一眼里看到连串的“殉职”。
“那个叫李盟的,是你的父亲吧?”我望着李如枫,而他现在已经是泣不成声。
在那个慌乱的夜晚,我倚靠着的墓碑,坟头早就被磨平,只有那块碑上的字依旧清晰入骨。
李如枫说了谎。
从一开始,这个村子就根本没有什么百年的,为了水源的械斗。
而他的父亲也不是为了械斗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