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的到此等地步,也是够可以的了。
见此情景,就连一向沉静的惠觉主持也不禁莞尔。
“来的都是客,?”他轻声吩咐小沙弥道,?“给这位师父准备一间客房,管他两顿斋饭。
?”
都发觉他是骗子了,怎么还留他吃饭?这师父未免太有些软弱可欺了吧?
仿佛是发觉了我眼中的疑问,惠觉对着我们微微一笑:?“我佛慈悲,况且他无端受了一场水灾,也是上天示警。
想必她经此一难,必能弃暗投明,改邪归正。
?”
改邪归正?和尚你想的太轻松了吧?我不以为然地摇摇头。
一阵嗡嗡的赞颂声从人群里响起。
大家转而开始夸赞这位高僧的厚德宽厚,更有一些虔诚的人转而向他双手合十,高呼?“大慈大悲的观世音菩萨。
?”
“要是我,老早就找个条棍赶他出去了。
?”给我饭团吃的大婶还是有些愤愤不平,?“都怪咱们主持太善良了!?”
眼前的佛像变成了重影,殿中的炉香仿佛比刚才更浓厚了。
我挣扎着想从跪垫上起身,却不料眼前一阵金星,几乎撞在一边的善款箱上。
“你是不是低血糖犯了??”一旁的老张关切地问我。
我疲惫地摇了摇头。
说来奇怪,这两天不知怎么的,老是觉得头晕目眩。
殿中燃着的沉香本是极为平和中正的药材,我闻着却总是一阵阵地犯呕。
要是方从前,说不定我还会往某些方面想想。
可是现在本人差不多和单身狗没什么两样,总不能也学圣母玛利亚童贞生子吧。
看来真是上了年纪,身体越来越娇贵了。
离着晚上吃饭还有一阵子,苏郁芒又不知死哪里去了。
虽然是夏天,山中的气温却很是凉爽。
池上洁白的睡莲大片大片地开着,给人以无限纯净之感,仿佛下一秒就会有一位菩萨在上面彰显神迹。
就此隐身于伽蓝古寺,青灯古佛相伴一生,也是一件美事吧。
世事喧嚣,纷纷扰扰如同一台唱不够的歌舞剧。
而我们这些不幸的演员,只好这样地与世俯仰,身不由己。
从前的时光是慢的,我却总嫌它不够快,总觉得前面有更好的等着我,就这样急匆匆地一路向前,终于跑不动了,走不了了,却发觉自己两手空空,一无所有。
如过能回到过去,回到最初和叶景明一起在租来的小房子里吵嘴的日子,我宁愿抛掷一切去交换那时的一分一秒。
我的命运将走向何方?我并不知道。
我只是悲哀地发现,从过去到现在,我都是无数人生命力的匆匆过客。
和苏郁芒,我们之间间隔了太多的恩怨,来自于上辈,来自于过去。
而叶景明,如今他音讯渺茫,我们早已在人生的路途上,渐行渐远。
花开花落总有时,终赖东君主。
我不知不觉的叹了一口气。
“姐姐!?”突然身后有个人唤我。
原来是那天给我们开门的小沙弥。
他不过是十一二岁的模样,剃光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