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去,谁知身后便是冰凉刺骨的墙面,上面长满了青色的霉斑。
一阵微风吹起了她的长发。
借着微弱的烛光,我俨然发觉,那苍白脸上本来应该是眼睛的地方,只剩下两个狰狞的黑洞,几只蛆虫在里面爬来爬去。
伸出的手皮肉尽腐,污浊的黑血从上面一滴滴地落下来。
她没有伸手抓我,只是奋力地撕扯着自己的喉咙,血肉一块块地落下来,直到森森颈骨上血肉模糊,露出了烂着大洞的气管。
仿佛有一只无形的手扼住了她的脖子,让她在死后都无法呼吸似的。
我惊恐地依靠着墙,想大声呼喊,可这庙宇深深,哪还有什么人呢?正怕到无以复加,突然身后的墙皮呼啦啦地掉落下来,从那骤然裂开的墙缝里,两只布满青色尸斑的手,从后面狠狠地拧住了我的肩膀!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我发出一声尖锐的惨叫。
眼前骤然一亮,仿佛是有谁点着了庙灯。
还好是个梦,我揉了揉惺忪的睡眼,不由得暗暗松了一口气。
借着昏黄的烛光,我看清了眼前人的脸庞。
几乎又要发出一声惨叫。
我擦,居然是苏郁芒!他蓬着个半长不短的头,从旁边的铺盖里支起半个身子,睡眼朦胧地望着我。
”你要死!“我尖叫道,不由分说地用枕头打着他的头,”你这个混蛋!“
”喂喂喂!“他跳起来,慌不迭地躲避着我的攻击,”要不是你师父说这里不安全,谁要和你睡!“
”你还有理了!“刚才梦里的惊惧一扫而空,现在熊熊的怒火已然在我心里燃烧,”你就是个混蛋!“
一阵仿佛是叹气的声音在耳侧响起,仿佛是谁在这沉沉的夜色里心怀哀怨似的。
这一声让我想起了梦里的那个哀怨女子,手一抖,枕头扑通落在了地上。
”你刚才是怎么了?“显然苏郁芒也听到了那声叹气,他不露痕迹地转移了话题。
苏郁芒再混蛋,也是个活生生的人。
犹豫再三,我还是决定相信他。
”这里有鬼,“我瑟瑟道,”我梦见她了。
“
屋里一阵静默,窗外的树叶哗啦啦地响着,如同无尽的波涛拍打着山峦。
别看这里是亚热带,但早晚温差特别大。
到了晚上,那无穷无尽的山风吹得房梁似乎都在微微颤动。
”你别害怕,“苏郁芒一反几日来的冷淡,声音里难得地多了几份温和,”这里不光我们几个在这里住,还有别人呢。
“
“别人?”我有些奇怪地看着他。
“还记得那几个来求子的妇人么?”苏郁芒说道,“按照这里的规矩,是要在庙里斋戒七日才能回家去的。
刚才那些叹气声,大概是她们发出来的吧。
这么封建的地方,生不出儿子也是闹心。
”
是吗?我有些狐疑地望着他。
可刚才那个梦,为何如此真实?那摇曳的烛火,那长满霉点的墙壁,就连头顶横梁上绘着的白象都如此地真实,仿佛是我曾经去过的场景一般。
白象和降魔杵是南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