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惊,就连手里的爱疯都差点摔在地上。
我也不理,施施然自己倒了半杯干红,又用叉子取了点菠萝片放在了嘴里。
人要是自己都和自己过不去了,那还活不活了?这菠萝是普吉岛产的,于松软里浸透着另一份蜜样的甘甜。
正吃着呢,却听到边上传来噗嗤一声笑。
又不会是苏玫那小鬼头吧。
我有些郁闷地转过头去,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对着我举了举酒杯。
从他那促狭的表情来看,刚才我的一举一动,都被他看了个完完整整。
我认得他,他就是那天帮苏三拍卖鸡油黄的钱家二少,钱浩宇。
“你还挺厉害。
”钱浩宇嘿嘿地冲着我笑,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苏三那小子就该找个人治治。
”
我默然无语。
到现在我其实并不能肯定,和苏三在一起可否正确。
那家伙倒是爽快,只一口就把杯中酒喝了个干净,“来,咱们为苏三干一杯!”
一大杯白马庄怎么着也得有几十毫升,他一张脸却如同不曾起波澜的潭水,沉沉地没有任何变化。
这家伙不会是哪个苏家人派来的瘟神吧?我战战兢兢地看着他又举起了杯子。
酒场上最怕的就是这种疯子,自己没度数,还拉着人家也没数!
“钱傻子你少灌她酒。
”匆匆赶来的苏三一把夺过他的酒杯,“上回是谁在干沟里睡了一宿?”
“别胡说,,,”钱浩宇气愤地涨红了脸,正要开口为自己分辨几句,却不防被苏三手里的菠萝塞了满嘴。
金黄的果汁沿着他的嘴角流下来,高高鼓起来的腮帮子像是一条大白面包。
他奋力地想要把它咽下去,却只是被噎得直翻白眼。
我和苏三忍不住笑起来,这一笑可把他气坏了,也不顾嘴里的东西还没咽下去,他冲到小食桌前,抓起一块西瓜就朝苏三丢过去。
而后者早有准备,只是轻轻松松地往侧边一闪,便躲过了袭击。
“啊——”有女人惊叫的声音。
原来是那块飞出去的西瓜,不偏不倚正中刚才那位女眷的裙摆,直接在洁白如雪的纺绸上擦了一道浅红的水渍。
一条漂亮的长裙就这么毁了,如果我没看错,那还是迪奥在今秋发布的高定新款。
女人的脸色变了又变,终究还是没忍住:“怎么现在的年轻人,都这么没教养?”
今天的宴会上,过了四十岁的不超过十个,她这话可谓是一句打击了一片。
年轻人?我瞅着她那张几乎能戳穿地板的锥子脸,几乎要冷笑起来,她自己怕是连三十岁都不到,怎么好意思说别人是晚辈?
女人的斥责像是石子投入湖心,没有得到任何的回音。
那位罪魁祸首只是冷哼一声,伸手从侍者盘中取了丝巾,慢慢开始擦嘴角的菠萝汁,“怎么,还要逼着我叫你一声妈不可?”
妈?这位钱少大概也就二十来岁,他的母亲怎么看上去比他还小?女人气得浑身颤抖,一双美目习惯性地顾盼着,仿佛要找什么救星。
“我父亲今儿不在,”钱少冷笑一声,挑衅似的半倾着高脚杯,里面的红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