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吩咐佣人将东西包好。
而我自己拍的呢,仿佛是只在买的那一瞬间就对它们失去了兴趣,看都不想再看一眼。
“谢谢。
”我捧了东西,转身便要离开。
“等一等,谢女士。
”那经理笑的简直有些谄媚了,“这一件,也是您的。
”
他手里不是别的,俨然是那个鸡油黄盖碗!
“你,你弄错了吧。
”我一时竟有些结巴起来,“我没拍啊!”
“那位先生说一定要当面交给你。
”经理恭敬地将装有盖碗的礼盒放在我手里,“生日快乐,谢小姐。
”
生日?我在s市朋友不多,生日也只有少数几个人知道。
莫非是苏郁芒不成?本已准备离开的夫人们,见有这等奇事,便都纷纷停下了脚步。
其中几个年轻的女子更是一脸艳羡地向我望过来。
我心里窘迫极了。
这要真是苏郁芒干的,以他母亲勤俭持家的个性,怕是这辈子我都别想进苏家的门了。
可这不可能啊,苏郁芒远在温哥华,他怎么可能知道这最后一件展品是什么?
“拍卖人有没有留下姓名?”勉强镇定了心神,我向经理打听道。
“拍卖行对匿名买家的信息保护非常完善,恕我无法告知。
“经理客气地回答,”不过这位匿名买家,有一句话让我们转告与您。
”
大厅里响起了一阵嗡嗡声,更多的人向这边簇拥过来。
显然今天匿名买家大挫钱少点天灯的事迹,已然在短短十几分钟内为人们所耳熟能详。
好奇心促使他们情愿在此停留,哪怕是只听到这神秘买家的只言片语。
“我遇见你,我永远记得你。
”经理掏出爱疯,轻轻按亮屏幕,“比起你年轻时的容颜,我更爱你现在饱经岁月沧桑的脸”
他的声音很轻,轻的就像微风拂过脸庞。
可是那语调却是这样地沉重,震得我整个胸腔里都有回响。
浑浊的河水缓缓向南而去。
我和他站在湄公河畔,为即将到来的离别而静默。
“这条河流到印度境内,就换了个名字,叫做恒河。
”他的眼神和那河水一般地沧桑,让人看不清那里面的颜色,”如果我死了,每条支流便都是我。
我会变成天上的云,在每个季节里化成雨来看你,无论何时,我,永远记得你。
“
我会永远记得你。
我愣愣地站在那里,不觉间两行眼泪已经缓缓落下。
周围有人在议论,就连苏夫人也都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可我什么也看不见,什么也听不见。
我的眼前只剩下了那个墨色瞳仁的男子,他对我说,我永远记得你。
“你怎么了呢。
”身后有人轻轻地抱住我,他温暖的鼻息落在我的脸颊。
随之而来的依旧是那熟悉的橙花香。
居然是苏郁芒,他伸手为我轻轻擦拭掉泪水,这才转身道:“母亲。
”
“芒儿,你怎么在这里,股东大会呢?”一向镇定的苏夫人眼中分明是盖不住的焦急。
他也不言语,上前轻轻推了钱少一把,“叫你帮我拍,怎么还失败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