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游人如织的喧笑消弭在了空气里,留给我们的唯有寒冬腊月。
在这一片冷寂里,我默默地走过去,把头靠在他的肩上。
纵然心中有千言万语,此时却一句话也说不出了。
“谢昭,你过来。
”老张站在门口,面无表情地对我招手。
我太了解老张这人了。
他要是火冒三丈,咆哮堪比火山爆发,恨不得冲上来踹你两脚,那么恭喜你。
雷声大雨点小,过会儿他自己说着说着就消停了。
你只要识趣,别顶牛,啥事儿没有。
?反过来,他要是面沉似水,处变不惊到像是修道院的神父,那你还是快跑吧,一场暴风雨即将袭来。
他今天就是这个样子。
我心中顿时一紧。
假装没看见是不可能的,这办公室里就我一个,不是叫我,还能叫谁?犹豫了一会儿,我还是磨蹭着站了起来,像个旧式女子般,向他小碎步地挪着地方。
最近好像也没干过什么特别大的坏事。
好吧,我承认假请的是有点频繁,可老张又不是那种拘泥小节的人——
难道是赵黎?我心里猛地一沉。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自从我在医院受到袭击,赵黎和我再没敢回家。
都说最危险的地方最安全,思来想去,也没有什么更好的地方能去。
我俩索性来到单位,在值班室安置了下来。
这才过了一晚啊,他是怎么知道的?
“怎么,有事儿?”?我对着他甜甜一笑,仿佛根本没有看到他脸上的凝重。
他神情复杂地看我一眼,指指走廊尽头的门:“来我办公室。
”
笑容凝固在了脸上。
今天的事都太离奇了。
老张作为副科长兼情报组组长,大小也算个官儿,可他平时最讨厌官架子那一套。
有事说事,直接在现场说个明白。
叫人去办公室?还真是破天荒头一回。
办公室早就被各种杂物占据,我几乎都忘记还有这么个地方了。
屋里弥漫着一种淡淡的腐朽气息,微弱的阳光从木头窗棂里照进来,细小的尘埃在空气里回旋飘散。
老张站在窗前,只留给我一个沉默的身影。
从进屋到现在,已经十几分钟过去了,他却始终没有开口的迹象。
我惴惴不安地盯着他,心中闪过一万种可能追问的情景。
关于林凡,关于赵黎的身份,关于钱泾渭,一桩桩一件件,争先恐后地从脑海里涌现出来,它们叫嚷着,争吵着,恨不得下一秒就要从我的口里跳出来。
纵然我一早便知道,东窗事发是迟早的事,却没想到能这么快。
对别人,我尚可以强词夺理,可面对老张,带着我学业务整整两年多的师父,别的不说,起码在感情上我就占了下风。
几滴冷汗沿着脊梁骨缓缓流了下来,我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从一开始,我就是个输家,而现在我唯一能做的,也只是拖延那把刀落到脖子上的时间而已。
“??赵黎到底是什么人?”老张一开口,便毫不客气地击中要害,”他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