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阿父,那边怎么了?你们在什么地方?”
“没事。
”大殿咬牙切齿道。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一批伎人发出尖叫。
“怎么还有女人在叫?!你们究竟在什么地方?”
“阿父!怎么样你说话啊!你要替我保护默默的安全!”
“闭嘴!”大殿终于忍无可忍。
这么大的响声,是因为外头花舫的保护阵法,终于被冲击破了。
一只只长着人脸红发,头顶,身体两侧均有鱼鳍,手脚有蹼,身体生长着斑驳的灰斑的海妖举着短叉,罕不畏死地朝花舫扑来。
再看,海妖的眼睛很不寻常,那是凶悍,野蛮失去理智的眼神,身上原本不该有的黑斑,更召示着它们进入“入魔”的状态。
防御阵法破除之后,花舫便脆弱得犹如纸做一些。
只消第一轮攻击,便被撞毁一半。
漫天的水花浇灌而下,灯笼被浇熄一半,残存的灯光下,就看往上跳跃的一个个海妖如地狱中来的魔鬼,狰狞而来。
有运气不好的伎人与船员下饺子般往海水中掉,被那些海妖接住,瞬间被撕碎。
没多久,花舫底舱被破坏,船开始一点一点往下沉。
“受不住了,走!”
“啊啊啊啊啊!”
“上面还有客人!”
“管不了这么多了!”
混乱中,大殿一声呼哨。
在这声呼哨中,黑羽灵鸟腾地涨大身型,小宁子也是身型一闪,化做一只小小的黄鹂,颤巍巍飞到灵鸟背上栖下。
大殿背起长默,亦同时跳上鸟背。
“大殿,太危险了!您先走吧!”
“不行!不能放下默默!”那边叫嚣:“默默你放心吧,我阿父很厉害的。
不会有事的。
”
大殿:“……”儿子他妈都是白养的。
“阿父……”那边还叫,这一回,连长默也受不了,主动掐断了通话联系。
“大殿,您把我直接放在鸟背吧,我可以抓牢。
”见大殿没有把自己放下的意思,长默主动要求。
大殿看看他的脸色:“你还能坚持吗?”
长默拳头握紧,指甲掐进肉里,昏沉的神智立即清醒了不少,大声叫道:“可以。
”
“好孩子!”
大殿不再啰嗦,银光一闪,一道白绫一样的绳带缚在长默与鸟背之间,牢牢稳固住他的身型。
进而直立起身,手掌中属于疫力的光芒闪动,联接他的飺人。
黑色海域中,一团绿色身影悬立于海水之上,长戟飞舞,在前清出道路,身后,黑色巨鸟压着水面飞行,时不时飞出风刃,将跳跃至半空,向他们扑来的海妖劈落。
三人二鸟如同一支利箭,划破海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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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晚上注定是不平静的。
有远在另一空间的启淳,在对话通道被掐灭之后,脸色发白,抓紧自己的武器,踉跄奔向传承之地的身影。
亦有寻找援兵,结果发现名府那边有不寻常介入的德胜。
外海区域,府兵第一时间占据这里,疏散人群,那些没有来得及离开的历练子弟,一部分被迫加入战斗,一部分被纠集到一起,参加驻扎海防线的工作。
幸运的地方在于,他们的位置实在太靠外了,被动入魔反应扩散到外围只有一点作用,加上大部分都带着疫者,虽等阶不高,在有人发现不对劲之后,都迅速地做出了应对。
正要入睡的州长史在接到代表王族铭牌之后,腿都吓软了。
第一时间集结精锐的府兵,几乎是倾全州之力进驻尾海,主力并未在外海停留,战船直接驶向深海,迅速加入深海的乱战。
情况比预料中还要坏一些,受到入魔影响的不仅有海妖,还有其它一些生活在更深海域的妖兽与飞禽。
战船向前驱进,海平面间,能看到无数密密麻麻的影子,一支支晃动的长叉形成可怕的荆棘丛林。
“这这这,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州长史汗出如浆,求助地望向长州仲名府府君:“府君可有办法让它们平静下来?”
“不行,太多了。
”
能登上这只船的疫师都是仲名府中身份较高的一批人,如果长默现在在这里,会发现,长州仲名府府君下头,陈氏的疫师赫然在列,后方追随长辈而来的那些年轻公子中,陈氏这一代的精英弟子亦在其中。
“还请公公明示,大殿为何突然来到尾海?”
“府君这是什么意思?大殿身为这个江山另半个主人,就不能随便走走?”
“不是、不是的。
只是这个时候……”
德胜看着仿似入定了的名府府君与频频擦汗的州长吏,脸色差得一丝笑容都欠奉:“都这个时候了,还请二位明言。
”
“这是名府的内务,公公有所不知,前阵子名府丢失一批飺人,怀疑歹人劫掠之后。
就藏匿于尾海之中。
”
“歹人?什么歹人?”德胜腾地站起来。
“公公何必明知故问。
”
全天下,胆敢明目张胆造大昊的反的,只有一个。
现在,这班疯子就藏匿于尾海之中。
倘若大殿与这班人短兵相接……
更甚者,如果他们就藏在十美坊之中……
德胜感觉不寒而栗。
另一边的海面上。
突围比想像中困难,以大殿的等阶,就算彻底魔化的海妖,对他来说也不算什么,但是它们数量实在太多了!
前仆后继,悍不畏死。
飺人不会累,只要持续的能量供应就可以一直战斗。
然而持续战斗的消耗量是惊人的。
大殿并不打算一直这么战斗下去,而是寻找另一个合适的掩体,但是运气不怎样,此时海上已是一片混乱,原本停栖的船舫不是己经开走,就是被海妖攻击,最终被尸解的下场。
整片海面被笼罩在越来越深的黑暗,远处指明方位的灯塔,从他们的位置看,遥远得像另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