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灰色污渍的湿巾。
祝余直觉这灰色污渍似曾相识,思来想去终于反应过来,她每次画画时,总会在手上留下铅笔的痕迹,若是在画架前不想动弹,便会暂时用湿巾擦拭,而擦拭过后就是这种效果。
铅笔,画室,江起舞会在那里吗?
她在。
当看到开着的地下室入口时,祝余心里就有了确切答案。
但此时此刻,祝余反而失去了下去的勇气,她害怕看到一些她不愿意见到的情景。
难道那幅画,真的非画不可吗?
难道万物生,真的势在必行吗?
下去吧,终究是要面对的,况且,祝余也担心着江起舞,不知她现在究竟是什么情况?
还好,画架上没有她不想看到的东西,但江起舞……不太好。
祝余一眼就找到了江起舞,她在画架附近。
一米七几的人缩成了小小一团,双手抱膝,其中一只手缠着绷带,头埋进膝弯,就这么坐在地上。
“江起舞,江起舞?”
这样的江起舞让祝余不自觉地放轻了声音,似乎再大点声就足以穿透空气将她打碎。
一声又一声,但却都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甚至,当祝余一步步靠近她,最后蹲在她身侧时,江起舞也仍是浑然不觉的样子,既不说话,也不动弹。
明明看样子应该只有左手受了伤。
“你到底怎么了?”祝余颤着声音,搭上了她的肩。
这个动作终于让江起舞有了反应,她如同惊弓之鸟般猛地一颤,就好像直到现在才发现身边多了个人似的。
“祝余,是你吗?”
“是我。
”
下意识的回答脱口而出,祝余将她拥进怀,感受到怀里的人全身放松下来,而后才意识到这句问话有多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