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心中涌上点难言的哀伤。
不久前举着拐杖要打自己的老人躺在简陋的担架上,身上盖了块布,面色呈现出死人的灰暗,了无生机。
“你们先散开点,让裘老回家……”担架前站着的壮汉忍着哀痛,劝说周围的邻居们。
大家都自觉往后散开,低低的抽泣声逐渐连成一片,像是在为裘老送终。
抬着担架的两个汉子抿着唇角,满脸肃穆地朝着一间无人居住的屋子走去。
此时蓝衣婶子和圆脸婶子也赶了来,她们不舍的目光追随着裘老的身影,直至看不见了才落寞地垂下头。
这儿的居民大多是从小在瑰山底下长大的,换而言之,他们要么是和裘老同辈的邻居,要么就是裘老看着长大的小辈。
无论是哪个,在成为雕刻师的路上都多多少少接受过裘老的帮助,谁也没想到在裘老离乡后的重逢,会是这样的场景。
蓝衣婶子缓了缓,拭去眼角泪花,扯着旁边的人问:“是谁找到的裘老?在哪找到的?怎会……”
被她拉住的年轻妇人比她们来得早些,更清楚事情原委。
她道:“是阿昌在山后边发现了间茅草屋,原以为是哪个旧邻,想着打个招呼叙旧,没想到……”
年轻妇人哽咽一声,“没想到瞧见了倒在屋里的裘老,发现时已然咽了气……”
“是年纪到了吗……嗐……”
“我也不知晓,问了他们也是不说,应当是善终……”
听到这话,边上的几个婶子皆垂首拭泪,悲伤的气氛蔓延开来。
沈漪不想打扰她们,悄悄离去了,她看了眼裘老的屋子,犹豫片刻后朝着屋子走去。
这屋子大抵是裘老以前住的地方,虽是小了点,但整洁干净,看得出平时应当有人打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