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片打上去了。
他粉红色的眼瞳暴露在柔和的白光下,雪白的眼睫像是珠帘也像是薄纱,为那双异色的眼眸添上一抹神秘,却并不朦胧,反而更为夺目。
就像是衬托宝石的绒布。
佘泛的虹膜是粉色的,瞳孔是红色的,离近了看,还能看到眼睛独特的纹理,所以真的如同宝石般璀璨。
佘泛其实抬手的时候,多少也是有点紧绷的。
在薛肆的记忆里,佘泛差不多八九岁的时候,就不会在外面露出自己的脑袋。
但其实在薛肆不知道的时候,佘泛是试着摘掉过自己的墨镜的。
那时候他在望星市难得偏僻的地方,人不多,但也不是没有。
再然后……
佘泛忘不了那一双双诧异的眼睛,忘不了那探究的目光,也忘不了还有人举起手机想要拍他的动作。
那一刻,他清晰无比地认知到了他和正常人是不同的。
抛开那些病,就单说白化病带来的外貌改变,他就已经是人群中的异类。
佘泛没有告诉过薛肆这件事,而自那以后,佘泛就没有在不认识的人面前摘下过墨镜和帽子,就算是认识的,不是必要他也不会动。
佘泛觉得自己藏一辈子就好,反正他也没有什么要露脸的时候,这样躲一辈子就好。
他承认他就是一个没有勇气的胆小鬼,做不到活得洒脱,更做不到不去在意别人的目光。
他又没有卖惨的癖好,只想当个正常人,正常地走在街上。
是啊。
可他终究是想能够平常地走在大街上,和那些正常人一样的。
佘泛陷在这泥潭里太久,甚至连找东西自救的念头都没有起来过。
但……
佘泛不自觉握紧了薛肆的手。
薛肆察觉到他的情绪,干脆换了一只手牵着佘泛,另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