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也跟着他的态度软和下来。
佘泛低垂着脑袋,很轻地说了声:“你先起来。
”
薛肆没动,无论是抓着他裤腿的手,还是强制他握着刀的手,都没有撼动丝毫,他的声音同样也很低,语气都没缓下来半分:“你先答应我。
”
佘泛:“……”
他没有说好,只是先解释:“我没有要走。
”
佘泛无可奈何地悄声叹气:“我说让你把我的指纹拉回去,也是怕老爷子拿这个说他要去报警,以此威胁你回薛家。
”
他语气平静:“我早就知道你把我指纹删了,早就知道你把我锁在家里了。
”
“那天…在车上我冷笑,就是因为这件事。
”
薛肆的身体很明显地轻颤了下,他的声音又有几分沙哑:“你不怪我?”
佘泛实话实说:“有觉得过你神经病吧。
但我们认识这么多年,我知道你就是害怕,没有安全感。
”
毕竟当年薛肆的姐姐跑出家门时,他知道。
薛肆说过対他其实不错的后妈因为精神异常跳楼自杀的事,他也知道。
至于薛肆的亲生母亲,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佘泛确实知道的不详尽,但也知道是自杀。
所以薛肆在这方面总是会敏感过头。
佘泛顿了顿,看着薛肆脑袋上的三个发旋,到底还是试着将自己的心剖出来一点点:“我确实有想过…但那只是情绪不太好的时候,大多时候我并没有那样的念头。
”
尤其这段时间,知道薛肆真的很看重他了,佘泛并不想他因为自己难过太久。
他是想过也许时间可以磨平一切,但他也不确定时间対薛肆需要多久才能起作用。
更别说现在他再一次认知到了薛肆紧张他到了什么地步。
为自己,佘泛找不到什么走下去的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