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没完全搬出去。
方好的脸色终于渐缓,仔细确认了一遍,“你没骗妈妈吧?”
“我骗您干嘛。
”
如果允许的话,方好真想再问上个七八遍,拿手机录下来,等哪天冯清清不肯回来,就放给她听。
方好垂下抹眼泪的手,两手分别攥住冯清清的两只手,“妈妈知道,这个决定你没考虑清楚是不会和我说的,我早说过你是个有分寸的孩子,既然你想住校,我肯定不会阻拦,这点你放心。
”
一直垂着头的冯清清眸子一亮,下一秒难以抑制激动地张手抱住了方好,不住地说:“谢谢,你真好。
”简直太善解人意了。
方好悄悄藏起的那点希望,被冯清清毫不掩饰的欢喜撞得粉碎。
她的眼神有些发怔,过了好一会儿,才慢慢抬起手。
她强忍内心的酸涩,拍着冯清清的脊背,声音柔和:“和我不用说谢谢。
”
压在心头的一桩大事终于解决,冯清清兴奋握紧拳头:“那我明天就可以搬进去了。
”
“明天会不会太快了,来得及收拾吗?”方好艰涩出声。
“来得及来得及,我现在就去收拾。
”冯清清抽出手转身就要跑开。
“等等,清清。
”方好喊住她,犹豫了会,终于开口,“除了有关学习方面,你想住校,还有别的原因吗?”
冯清清脸上的笑一下僵住,抿了抿唇,神情不自然地避开方好的视线,含糊道:“快期中考了,肯定是为了学习啊。
”
积攒许久的委屈差点逮着空隙就要钻出来了,还好忍住了,背过身的冯清清抬手轻轻扇了自己的脸一下,没出息,真没出息。
说出来能怎么样,撒泼打滚逼方好帮她出气吗?帮一个认识不到一百天的人,指责共同生活十几年的丈夫、儿女。
冯清清,你的脸怎么这么大。
还是说你爱上耀武扬威的感觉了,仗着她现在想弥补你,狮子大开口了。
她撇撇嘴,心里说着不稀罕。
转瞬开始幻想,如果她真的说出来了,方好会怎么做。
冯清清咬紧下唇,曾经她向张春兰表达委屈,养母只是口头安慰几句,匆匆结束话题后,立即将’话语权’重新掌握在自己手里,开始讲述自己的艰辛难过。
说了和没说有什么区别。
冯清清胡乱地挥挥空气,别想那么多了。
心情尚未平静下来,拐个弯又与陆谨阳面面相觑,他站在那里,面色阴沉,眼神冷冽,活脱脱一个从地狱爬出来的黑面阎罗,冯清清直呼晦气。
冯清清被盯得心里发毛,加快了脚步从他身边经过,脚步越来越急,仿佛生怕被什么脏东西缠上。
冯清清留意身后的动静,没有脚步声,悄悄松了口气。
正当她倚着楼梯扶手,一边缓慢地向上爬,一边恢复体力时,毫无预兆地,客厅的大门发出“砰”的一声巨响。
下一秒,传来方好的呼喊,“谨阳,这么晚你去哪?”
冯清清翻了个白眼,听见我要搬出去,高兴得睡不着,跑出去庆祝了吧。
翌日清晨,冯清清睡眼朦胧地从楼上下来,昨晚收拾到半夜,今早倘若不是凭借过人的意志,真要起不来了。
她揉着眼睛,不停地打哈欠,看清客厅的景象后,瞌睡顿时跑了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