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要拍。
”昆妲头也不回。
“好,你拍。
”昆姝浅浅笑。
飞快回头看了眼,昆妲把江饮拉到一边,低声窃窃,“她好可怕,干嘛用那种语气跟我说话。
”
江饮不懂,“不是很正常?”
昆妲说不正常,昆姝从前对她可不会这么有耐心。
“你还记得,之前我跟你说过,就在我们分开的第二天,达布开车来接我们,送我们去坐船。
”
江饮说记得。
昆妲再次回头,昆姝坐在一块黑色岩石上抽烟,老k举着望远镜观察山下,另两名同行的青年站在更远的地方与藏民闲聊。
风把声音吹得很散,经幡猎猎,荜剥有声。
昆妲背过身,任大风吹乱鬓发,模糊视线,“货船上,她第一次打我,打了我两巴掌。
”
离开家时,昆妲才刚刚高中毕业,连大学录取通知书都没收到,自小娇养,从未经历过苦难。
起初她晕船晕得厉害,大多数时间都在船舱里昏昏沉沉睡着,吃不下东西,自然也错过了淡水和食物最为充沛的那段日子。
船长与达布是旧识,加上她们钱给得足够多,待她们还算不薄。
但海上蔬菜珍贵,每餐都限量,昆妲吃不惯生煮的海鲜,白芙裳把自己那份蔬菜让给她,她因为海浪颠簸呕吐时,被昆姝揪住衣领子狠狠扇了脸。
当时情景仍历历在目。
“你以为你还是凤凰路八号的千金大小姐,醒醒好不好,要死现在就跳船去死,别拖累我们!”
昆姝指着她的鼻子骂,随后将她扔在甲板,她摔倒在自己的呕吐物旁。
海上生活非常枯燥,日升日落周而复始,望不到头的海,无边无际,危险、孤寂、乏味,还有严重的失眠慢慢磨损着神经,那是一段非人的日子。
昆妲被昆姝扔到了船舱最底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