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不做才是。
说起这胎,桂嬷嬷心里头更是觉着有些奇怪,原本周太医瞧着这一胎是保不住的,谁曾想,这都快到七个月了,还好端端的在娘娘肚子里呆着,每日看着娘娘对着腹中的孩子自言自语,她心里头就觉着不安的很。
桂嬷嬷端着安胎药走了进去,就见着自家娘娘坐在软榻上,一只手轻轻抚摸着高高隆起的肚子。
“娘娘,该喝药了。
”这安胎药性温,是周太医特意为娘娘寻的方子,所以每日喝着都不会有什么不妥。
佟贵妃低着头,闻到熟悉的药味儿就知道是桂嬷嬷进来了。
当下,只挥了挥手:“放着吧,本宫一会儿再喝。
”
桂嬷嬷迟疑了一下,还是上前将药碗放在软榻上的小木桌上,然后便站在那里静默不语。
好半天,佟贵妃才抬起头来,道:“嬷嬷怕是也知道了,本宫吩咐敬事房的人撤了宁贵人的绿头牌。
”
“这件事情,嬷嬷怎么看?”佟贵妃伸手端起桌上的药碗,顿了顿,转过头去视线落在站在那里的桂嬷嬷身上。
听着佟贵妃的话,桂嬷嬷略微迟疑了一下,才道:“娘娘的心思,老奴也能猜出几分。
只是老奴觉着,娘娘未免心急了一些。
”
没等佟贵妃开口,桂嬷嬷又道:“依老奴看,娘娘倒不如不动,后宫里妃嫔最多,皇上总有腻味了的一天。
等到开春的时候,新人也该入宫了。
到那时,娘娘还怕没人能入的了皇上的眼。
”
见自家娘娘似乎有些听进去的样子,桂嬷嬷便继续说道:“娘娘又不是不知道,皇上如今看重密妃,说句娘娘不爱听的,皇上见了她,还把谁放在眼里。
娘娘只需想一想,这后宫里谁想害她,谁又落到了好处?所以老奴便觉着,与其自己动手,倒不如等新人进宫了,让她们自己斗去。
这刚进宫的人心气儿自然是高的,到时候咱们就全当是看戏了。
”
佟贵妃看了桂嬷嬷一眼,也不说话,不知是听进去还是没听进去。
她这样,桂嬷嬷自然也不好再出声劝着,心里却明白,这些话娘娘多半是没听进去。
只因为密妃那日大闹承乾宫,害得娘娘被皇上训斥了一番,还降了位份。
只这一点,娘娘便恨她入骨了。
可娘娘却是不知道,这宫里一时的失意又算得了什么,什么位份尊荣,全都是皇上一句话的事情。
只要娘娘还是佟家的女儿,还是这后宫里位份最高的妃嫔,皇贵妃还是贵妃,不过是一个字的差别。
至于宫务,娘娘如今身子重,全当是让德妃,宜妃,荣妃帮衬着料理宫务了。
桂嬷嬷心里想的这些佟贵妃并不知道,只端起桌上的药碗,一边喝药一边不知在想着什么。
桂嬷嬷静静地在一旁看着,想说话,却觉着喉咙间像是堵住了一般,只在心里头叹了一口气。
她说得再多,娘娘要是听不进去,还不如不说。
这种事情,也只能等着娘娘自己想通了。
有了佟贵妃的吩咐,敬事房的人自是将宁贵人的绿头牌撤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