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赐给自己的那斗方全字微微发愣。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当秋韵上前来,说是要遣散的那些下人都已经云集在了前院,她不由得叹了一口气。
“世子妃宅心仁厚,也是为了她们的安危……”
“这些话不要再说了!”章晗摆手止住了芳草,突然再次抬头看向了那御笔斗方,随即若有所思地说道,“把这字取下来!”
当夏守义带着少之又少的从人来到赵王府大门外的时候,却只见一条街上竟是站着不少提着包袱的人。
从车帘的缝隙中看见好些人痴痴呆呆地望着高墙,竟是突然跪下来咚咚咚磕着响头,也有些人则是嚎啕大哭,更有人摇头叹息拭泪,他顿时大为讶异,少不得吩咐人去问问怎么回事,须臾,一个随从就回转了来。
“部堂,是赵王府……赵王府把府里用不着的下人都遣散了!”
闻听此言,夏守义只觉得心头咯噔一下。
他本就知道这一趟差事不是那么好办的,但却没想到赵王府在那样强硬地拒绝了宫中召见之后,旋即便来了这么一招。
若是这许多下人就此散开来,还不知道会有怎样的流言!眼看已经有人提着包袱往四面走了,他正要吩咐人前往应天府衙和上元江宁二县以及五城兵马司知会一声,突然就只见刚刚自己进来的街口,突然出现了一队兵马,看那服色,分明是金吾左右卫的人!
“部堂?”
听到身旁那一声唤,夏守义立时惊觉了过来,随即摆摆手道:“命人到赵王府通传。
”
眼见那马车旁的随从快步往赵王府大门口去了,夏守义往后头靠了靠,心中已是异常惊疑。
想当初皇帝越过诸多年长皇子而立了魏王为太子,他们这些大臣不是没有异议的,然而,比起前头明争暗斗的诸王,那时候的魏王一直宽厚仁善,而且皇帝明显心意已决,于是他们便谁也没出这个头。
即便后来陆陆续续也出了不少事情,甚至赵王世子妃临盆的时候还闹出了那样的变故,但不管如何,乍然废立国本的事,谁也不希望发生。
可是,看到眼下这种状况,说得轻些是太子早就有所准备防范赵王府,说得重些,便是太子在人建言之前,就已经打算拿着尚在京城的赵王世子和宛平郡王,要挟赵王就范!
眼见那边门上仍在交涉,夏守义便打起车帘又叫了一个随从过来,低声吩咐道:“速去打探,看看金吾左右卫带队的人是谁!”
“是,部堂!”
待到门上好容易捎来话,道是赵王世子妃请夏大人白虎堂相见,那边厢去打探金吾左右卫动向的随从也回报了来。
然而,让夏守义惊疑交加的是,带队的不是任何一个指挥使,而是最初丢了威宁侯爵位,此前才蒙赦回京,到国子监读书的顾振!
“顾家人不是和赵王府往来甚密么,今次又怎么会在这种时候为东宫驱策?”
夏守义进赵王府大门的那一刻,心中还转着如此念头。
当入了仪门,眼见赵王府那白虎堂在望,他就已经想起了一门两侯的顾家并不是铁板一块,太夫人更有素来偏向二房的传言。
虽则如此,踏入白虎堂,他就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