乎同时生出了一个念头来。
与其说这事情是冲着张琪,还不如说是冲着身怀六甲即将临盆的赵王世子妃章晗,还有正日渐红火的顾家来的,端的是居心叵测!
王夫人当即便看着顾铭,神情温和地说道:“铭儿,那你觉得此事该如何处置?”
“原本区区一个刁奴闹事.打杀了也就是了.但偏偏闹到应天府衙,那应天府尹方存泰正如同瑜妹妹刚刚所说.竟然会接那样滑稽的状子,不管他是已经老朽糊涂.还是居心叵测借题发挥,这事儿也已经是顾家非应不可!既如此,那就按照瑜妹妹的意思去走一趟。
我陪着她去走一趟!”
他特意加重了最后一句话的口气,一时间,屋子里又是一片死寂。
哪怕刚刚已经豁了出去,预备在大堂上实在不成就拼命的张琪,也不禁呆呆愣愣地看着顾铭,竟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当发现顾铭察觉到了她的目光,继而更是看了过来,又轻轻颔首,露出了一个让她安心的笑容时,她只觉得今天被硬生生撕得血肉淋漓,又狠狠揉进了一把盐的心里,涌过了一股说不出的热流。
太夫人忍不住轻声呢喃道:“顾家从祖上到现在,虽说不曾有如今这么富贵,可还从来没有要闹上公堂的事......”
“老祖宗,此一时彼一时,如今要紧的不是脸面,而在于公道人心。
更何况,当初爹爹下狱之后,尽管后来得了重用为副帅征辽东,继而又大胜归来,我也侥幸建了些许微功,可既然有人如此赤裸裸地欺上头,显然是有人认准了咱们然为顾面子而不应!”
一口气说到这儿,顾铭又扫了一眼张琪,这才屈膝就这么径直跪了下来,旋即重重磕了一个头:“老祖宗,母亲,那宋心莲区区一个被行了家法发落到庄子上苦役的家奴,若没人纵容,怎会如此胆大包天?事到如今,已经不是是非曲直的问题,而是此时若不应,顾家的令名更保不住。
顾家人从不畏战,更从不忍气吞声!倘若不借这一次让应天府尹方存泰名声颜面扫地,丢官去职,那么声名扫地的就是顾家!”
这最后一句话顿时说到了太夫人的心坎上。
她守寡的时候,家中的几亩薄田曾经被同乡恶棍觊觎,她一介女流亲自收容甄选流民训练家丁,两个儿子又都争气,在乱世当中投了明主,方才在那样的乱世中存身下来。
而等到皇帝登基,两个儿子长年分别镇守在外,长媳胡夫人虽不中用,可家中毕竟有王夫人这样贤明的儿媳,这才得以家名不衰。
今日顾长风正好奉旨带领一卫去皇帝故里兴陵祭祀,别人选在这当口发作,不正是打他们不战而退的主意?
这一瞬间,太夫人压根就没有想过宋妈妈首告是否真实!
想到这里,太夫人不禁又看了王夫人一眼,见其在挣扎了许久之后,最终对自己轻轻点了点头,她便斩钉截铁地说道:“既如此,预备车马,把皇上赐给我的那辆华盖朱轮车套上,你送了瑜儿去公堂,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