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就做了北平的炸酱面。
我都想起每回过生日.娘给我做的长寿面了!日后大哥你过生日的时候.也可以让大嫂给你下长寿面!”
陈善昭那满心的思量被陈善嘉这一打岔,一时间竟是哭笑不得。
挑起筷子吃了一口.他竟也鬼使神差想到了小时候的情景,那一刹那.他只觉得一颗心前所未有的坚定。
他在人前无论是散漫也好,书呆也好,执拗也好,但那寂寥孤单的一面,却是永远不会展露出来,日后有了她,他终于有一个可以遮风挡雨,让一颗心歇一歇的地方。
“嗯,你这主意不错!”他一面说一面又要去摸陈善嘉的头,见这三弟敏捷地把头一偏,随即有些警觉地看着他,他顿时笑道,“希望我未来那位三弟妹,也会给三弟你洗手作羹汤。
”
江东马驿原本就是外臣入京前最后一站投宿的地方。
然而,这一次征用的是赵王,而且随行的两千余京卫兵马也驻扎在附近,上上下下自然忙了一个倒仰,生怕有半点不周而引来赵王震怒。
在驿丞和一众驿丁战战兢兢的盼望中,随着这天傍晚当赵王世子陈善昭和东安郡王陈善嘉兄弟带着章家父子以及先期进京的一众军官到来,以及紧跟着的宫中传旨人等,他终于松了一口大气。
这些贵人们在江东马驿只会停留一夜!
奏捷也好,献俘也好,都是赵王奏捷之后,礼部就开始大张旗鼓操办的—尽管主持礼部的素来是最恪守礼法尊卑的清流君子,但不到数月礼部尚书侍郎就已经连着换了两批人,倘若还看不清楚皇帝的心意,那这官也就不用当了。
于是,赵王一行人才到江驿,一应准备就已经全都就绪。
头一日的午门宣捷献俘结束之后,次日便是论功行赏。
当第一通鼓骤然擂响之际,金吾卫列旗帜器仗,拱卫司设仪仗车辂,典牧司陈仗马虎豹,一时间乐声大作。
随着第二通鼓擂响,赵王和武宁侯顾长风等受赏诸官一应具朝服先行于丹墀肃立,其余文武也和大朝一样在丹墀两边排列得整整齐齐。
等到第三趟鼓擂响,方才是奏请皇帝于谨身殿服衮冕,而太子其余诸王等则一应在奉天殿耳房内更换冕服。
一切就绪,皇帝车舆仪仗行来,一时又是鼓乐声起,升御座卷帘之后,静鞭鸣响,百官一片肃然。
随着太子和诸王一一入殿就位,皇帝身侧的知班官和赞礼官便齐齐侧上前一步。
“班齐!”
“跪!”
刹那之间.就只见从殿内到殿外,身着整齐朝服的文武百官们齐刷刷地屈膝跪下,那种如退潮一般齐齐矮了一截的光景,让坐在宝座上的皇帝为之眯起了眼睛。
三跪九叩的大礼之后,便是如同山呼海啸一般的声音。
“皇帝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起。
”
当殿内殿外的臣子们先后站起身之后,承制官方才满脸肃重地手捧一卷诰旨大步走向殿外。
直到出了奉天殿在檐下丹墀上方站好了,他方才拉长了声音高声叫道:“传制!”
随着赞礼官一声跪字,赵王以下一众将领再次俯跪于地,此时此刻.那承制官方才一字一句地高声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