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矾楼放出了与一品斋合作的流言后,这段时间内不少目光都聚集到了矾楼身上,不过也正是这时候,青楼里开始流传起一品斋的家世渊源来,对于这搅动了京师数月舆论的一品斋,许多人也开始真正注意起他的出身家世了,他们实在是难以相信一个商户之家会有如此能力,而似乎正是为了印证这一观点,青楼的一些闲散人员里慢慢有小道消息流出来,说是苏家本是撷芳楼原来的大东家之一,一品斋之所以愿助撷芳楼,完全是看在老酒楼的份上。
这消息出来就很有意味了,使得这几天对于撷芳楼不利的风向稍有改善,不过风言仅仅在肆坊间流传了两天就举步维艰了,因为二十五日,矾楼和一品斋店门外都挂出了显眼的幌子。
“本月三十,矾楼与一品斋合作旷世新曲以献京师百姓,望知者相告邻里。
”
对于此事,撷芳楼的反应最为剧烈,老鸨姚氏没想到矾楼居然真的和一品斋达成了这种协议,这可让她撷芳楼受到不少打击,不过好在目前酒楼里的异声都被平息,众人也都坚信着一品斋与撷芳楼之间必定有某种特殊的关系,所以即便如今矾楼与一品斋出了此等幌子,但不至于担心自家酒楼会被完全压下风头。
此时撷芳楼的一间别雅的小筑内,姚氏正心焦切切。
“女儿,消息可是已经放出去了,一品斋和陈记都没有提出异声。
也算是默认这事,不过现在矾楼真个和一品斋搅和在一起了,对我们酒楼可不是什么好兆头。
你说这下一步该怎么走?”
封宜奴凭栏直望下楼前的金水河,对面的遇仙楼清早的灯火刚歇。
她听着老鸨的话,其实心中多少也是有些诧异的,没想到那书生竟然真的出了手,真想不明白矾楼许了什么东西给他。
她嘴里默默的念碎了几句,而后回头看身后的姚氏,“妈妈切勿心急。
矾楼如今已是强弩之末,即便得了那苏仲耕相助,也未必能真个逆了乾坤。
要知道我撷芳楼可是自开年以来就积攒了新曲风头等酒楼的雅名,可莫要自轻了去……”
那姚氏欲言要吐,但却被封宜奴挡了回去,“月底三十那天王府会来人来清账。
我早前便于那苏仲耕有过约定。
想来他必会到场,那时候我撷芳楼也可在大堂摆上几桌酒宴以示多番谢意,虽不与矾楼正面争锋,但外人看去……多少还是有些别样的揣测的。
”
她意味深长的说着,姚氏听了也觉有理,顿时把悬着的心缓了下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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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月三十日,矾楼与一品斋合作旷世新曲以献京师百姓,望知者相告邻里。
”
“喝——”、“居然是真的。
连一品斋店门前都贴出来了。
”
才不过半日功夫,这些幌子就连御街大道上都有张挂了。
消息一传十十传百,在原本就信息汇杂的汴京城内迅占据了主流话题,那些东往西去的儒商行客在汴河码头卸了货,交接了生意,在闲暇之下听了汴京这三月来的奇闻轶事,都对此表现了极高的兴致,商议着在京多逗留几日。
那些茶馆里的青褂小生莫不是以说此为趣,众人把茶碗一字摆开,调说着月底那天矾楼会有何表现,京师人氏生活颇多宽裕,所以也就有着闲情去关注这些热闹。
太学作为京师最为风雅文气的场所,对于这所谓的旷世新曲本该是最为捧场的,但为了应付月底的舍试,他们也只能按下心思苦读,而且科举殿试就在眼前,这士林中的大事显然能激奋到那群还在圈外游走的学子。
用功者头悬梁锥刺股,抱着经书睡觉吃馍,作为休闲话题的也只有对今年策论题目和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