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认作黑车司机的男人用拇指弹了弹烟蒂,目光顺着山体向上望去,闲散地回问:“山上冷吗?”
得到了答案,他才看了一眼自己手机上缓慢移动的圆点,笑着说:“抱歉,我在等人。
”
方斐很热,身上每一个毛孔都在叫嚣着热。
想脱衣服,甚至一件薄衫都像压在火山上的那块巨石。
思绪开始不受控制,他好像又听到了细碎的锁链声,张旭尧念着数学公式的低沉嗓音,以及紧紧裹在身上的躯壳逐渐碎裂的声音……
呼吸越来越急促,心脏一下下被重锤,隔着布料方斐看到了自己的轮廓。
他勉力起身,扯出笑容,耳旁自己的声音又空又远:“抱歉,我去下洗手间。
”
有人挽留,新男友甚至拉了他的手,瞬间的碰触生出隐秘的感觉,方斐咬着牙根缓慢抽开手,一切如常地送去微笑。
再转身,笑容便挂不住了,身后有多少双眼他不知道,当手搭在卫生间的把手上时,碎乱的思绪中又闪过那晚张旭尧拉着门回望的目光。
目光很沉,夹杂着晦涩不明,方斐此时却只记起了其中隐忍的欲望。
迅速推开卫生间的门,反手用力关上,拼着最后一点理智上了锁,方斐脊背一塌,无力地跌坐在地上。
叩子一颗颗滑脱,还是热。
头枕在膝上,方斐抱紧自己:“不许哭,方斐,你不能哭,没有张旭尧你哭什么!”
“张旭尧……”齿间的名字打着颤音,方斐忽然从堕落的深渊中找回了一丝理智,他慌乱地口袋中翻出手机,即便视线已经散至看不清文字,还是准确地拨通了电话。
等待接通的间隙中,火蛇似乎又一次吞噬了理智,手指搭在自己的颈侧,方斐又低低地唤了一声张旭尧的名字。
电话没有被接通,屏幕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