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什么不得了的变化。
不。
内斯错了,那双手绝不会伤害任何人。
她非常肯定。
玛丽琳在莉迪亚的床上像个小女孩那样抱住膝盖,仔细回忆詹姆斯说的话,琢磨他的想法和意思。
“你母亲一直是对的,你应该嫁给一个更像你的人。
”他声音里的苦涩让她觉得呼吸困难。
这些话听起来很熟悉,她不出声地复述了一遍,努力回忆着。
然后,她想起来了。
在他们结婚那天的法院大楼里,她母亲提醒她,要为他们将来的孩子想想,他们可能走到哪里都不合群。
“你会后悔的。
”她当时说,仿佛他们是两个在劫难逃的傻瓜。
在门厅里等着的詹姆斯一定听到了她们的每一句对话。
玛丽琳只告诉他:“我母亲觉得我应该嫁给一个更像我的人。
”然后她就遗忘了这件事,把它像尘土一样丢在了地上。
但这些话一直让詹姆斯忧心忡忡,不得安宁,像尖刀一样划开他的皮肉,刺进他的心,让他像个自动站上绞刑架的杀人犯,让他觉得自己的血统害人不浅,让他后悔生下了莉迪亚这个女儿。
她痛苦地想,等詹姆斯回到家,她就告诉他:“哪怕只是为了生下莉迪亚,我也会嫁给你一百次,甚至一千次,你不必为此自责。
”
然而,詹姆斯并没有回家。
晚饭时没回,天黑时没有,凌晨一点也没有——那是镇上的酒吧打烊的时间。
玛丽琳坐了一宿,她倚着斜靠在床头板上的枕头,等待他的车开进车道的声音和他走上楼梯的脚步声。
凌晨三点,他依旧没回家,她决定到他办公室去看看。
去学校的路上,她想,他也许正蜷缩在转椅上,脸枕着桌子,被悲伤压垮了。
找到他之后,她就能让他明白,这不是他的错,然后带他回家。
但是,当她来到停车场,却发现这里一辆车都没有。
她围着办公楼转了三圈,察看了所有他可能停车的地点和全部教职工的停车位,又在周围转了一圈,都是一无所获。
早晨孩子们下楼时,玛丽琳脖子僵硬、两眼模糊地坐在厨房桌前。
“爸爸呢?”汉娜问,母亲的沉默已经回答了她。
今天是七月四日,一切都落下了帷幕。
詹姆斯在同事中没有朋友,他和邻居们也不熟,他不喜欢系主任。
他会不会出了事故?她应该报警吗?内斯淤青的指关节划过柜台上的裂缝,想起父亲身上的香水味和变红的脸,他的敏感和突然的愤怒。
“我又没有亏欠他。
”他想。
但即使这样,当他硬下心肠终于开口的时候,依然有一种跃下高耸悬崖的感觉:“妈妈,我想我知道他在哪儿。
”
玛丽琳起初不相信,这太不像是詹姆斯。
而且,她想,他谁都不认识。
他没有什么女性朋友,米德伍德学院的历史系没有女人,整个学院里只有屈指可数的几位女教授。
詹姆斯是什么时候认识别的女人的?然后,她产生了一个可怕的想法。
她翻开电话薄,在c栏找到了米德伍德唯一姓陈的人:l.陈,第四大街,105号,3楼a户,后面是一串电话号码。
她差点就要去拿听筒,但是,该怎么开口呢?“你好,你知道我丈夫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