蹙眉问道：“后来，你真的走了？”\r
允人忍着泪，温柔一笑，道：“我们人妖殊途，他有他的人生，我有我的人生，我岂会真的嫁给他？不过是南柯一梦，我却到了最后一刻，才将自己唤醒。
”\r
秦苌凯旋回到宋国汴梁的那一日，全城百姓倾巢而出，夹道欢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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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骑着高头大马，身穿铁甲，猩红的披风在身后猎猎作响，威风凛凛。
她在他身后，坐着马车，挑开一点帘幕，看着他宽阔的背影，心里百味杂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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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的确有过一段美好的日子，他上朝，她便陪着表妹在后院中赏花看景，或是亲自下厨做几个可口小菜，与他相拥而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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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大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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允人抬眸看向攸宁和陆离，笑道：“你们能相信吗？”她抿了抿唇，道：“我就那么走了，没有给他任何交代，灰溜溜的逃回了狐山，再也没敢去过凡人界。
”\r
她双眸含泪，目光盯着手中的茶盏，唇角微微上扬，闭目一瞬，然后看向攸宁问道：“你可尝试过二十年不敢入眠，心里想着一个人，永远的愧疚。
从前那些点点滴滴，自相遇，到分别，每一幕，都成为了，成为了梦魇。
”\r
眼泪顺着她的脸颊流到唇角，入口，咸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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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离轻叹了一口气，道：“秦苌将军，在你走的第二年，就离世了。
”\r
允人仿佛被雷击中，愣在那里，半晌，才回过神来。
她双唇微微颤抖，问道：“他因何而死？”\r
陆离道：“战死沙场。
”\r
允人双手捂着脸，眼泪从指缝间流了出来，顺着她的手指缝，流到了手腕上，延伸到袖口深处。
突然爆发的痛哭，似乎终于把她这些年来的难过宣泄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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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久之后，她的肩膀渐渐平复下来，不再颤抖。
扬起煞白的脸庞，道：“他说过，文死谏，武死战，能死在战场上，也算是求仁得仁，不虚此生。
”说到最后一个字，声音轻的几不可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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攸宁为她添了一杯茶，转眸看向陆离，道：“老板，逝者已逝，何必再让允人长老想起那些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