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原修的眼中聚不起高光,他眼皮沉重,向时透坦诚问道:“霞柱,你相信人性的恶吗?”
时透想起了那把刺中腹部的匕首和那个破败的渔村,硬币都有两面,何况复杂的人心。
所以他只是沉默地等候相原修的下文,没有回答这个说什么都不对的问题。
相原修满目索然:“人或许是手段,而非目的。
”
时透若有所思,他的绿瞳穿过树荫,直接抵达那个被鲜花簇拥的尸体之上,他问道:“你叔父的死是不是有问题?”
“是。
”
那日,相原修看见叔父直直地走到雀鬼的尸体旁,也是恐惧大于惊讶。
最初的猜测成了真,叔父果然是知道内情的。
寂静莫测的庭院,相原修连呼吸声都变得异常清晰。
那些消失的毒鸟此刻宛若脱离了具像化,似阴魂般在心间盘绕再盘绕,无孔不入地扎入心间。
相原柊太单膝伏低地蹲在地上,他看着那只濒死的雀鬼,眼神幽深,似笑非笑。
他温柔叫着地上那只哀怨仇恨的鬼:“堇,你看你还是逃不掉的。
”
被点到的雀鬼,恼羞成怒地急吼:“滚,你给我滚,我就应该早点给你抽筋扒皮。
”
那雀鬼用尽了这世间最恶毒的话语来对相原柊太进行诅咒,包括那句“短命鬼”,“早该死掉的废物”。
相原修被这铺天宣泄的污言秽语捞回了冷静,他拿着日轮刀指着叔父身后护住的鬼,打算上来补刀,说道:“叔父,我来杀了她。
”
相原柊太今天的脸色比以往都要差劲,但是看着心情还不错,他摁下了相原修的手,将人拦了下来,说道:“不用。
”
什么都不做,这鬼也活不了了。
相原修听了这话,皱了皱眉,为什么要这么护住一只鬼,他一定会好好问清楚的,但是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