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尖,木板发出低沉的响动,相原修在书房找到了坐在桌前的叔父。
房内有白织灯,但是叔父不愿意用,他觉得太亮眼刺目,总是将一盏油灯放置在桌前,处理着小山高的事务。
相原柊太是相原修父亲最小的弟弟,虽然自小身体不好,但能力出众。
不仅继承了硕大的相原家,还拉扯大了父母早逝的相原修。
两人年龄只差了十岁,相处起来似兄弟又似叔侄。
相原柊太的声音像幽谷,侵蚀着周边的领境,在树页中间隙穿梭:“回来了。
”现在才刚立夏,他却裹着一件白色冬裘,传来若有若无的咳嗽声。
相原修这一路跑回来,额头上浮起一层薄汗。
他在旁边沉默站了会,斟酌地说道:“叔父,石碑上出现字了。
”
一场风除了把石碑全部吹倒外,森鸟县没有受到任何损害,本就该起疑心的事,相原修却以为是自己在鬼杀队待久了草木皆兵,现在看来并不是。
回来路上那空荡荡的街道和噤若寒蝉的人们,都在昭示着某种压抑。
相原柊太轻声翻动着账本,自带家主的贵气,圣洁皎皎,不怒自威。
他不紧不慢地问着突然回来的相原修:“什么字?”
“竹笼眼之类的……”相原修含糊说着,想试探叔父的反应。
相原柊太翻完手上这迭,终于舍得分神抬头看向侄子。
他白皙似雪的脖子处有着奇怪的暗青咒纹,延伸到衣领之下,面如冠玉,紫眸清澈:“你还是明日就回鬼杀队吧,最近都累出幻觉了。
”
“我不累。
”相原修憋屈道,怀疑叔父在转移注意力。
这对话走向跟相原修想象的有点不一样,他以为叔父会大惊失色,说出一段成年往事,或者开始介绍县里接连发生的怪事。
结果叔父什么反应都没有,还嫌弃他不中用,把脑子累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