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都有如狼豹的眼睛在看他,随时可能上来撕咬。
身后被冷汗浸湿,豆丁大的汗珠往地上砸。
神谷朔在亭内抱着柱子不断转圈,安慰自己:“没事的,没事的,父亲马上就来了。
”
话语戛然而止,神谷朔看到亭子斜侧高处的草丛里,露出来一只手,在月色下惨白发光。
之前的担忧,在看到这只血手后,积攒的越来越多,快成为一种确信的预感。
神谷朔试探着往那边跑去,幼小的脸脆弱又惶恐,心提到了嗓子眼。
他拨开高过头顶的杂草,终于看到了令他心死的那一幕。
神谷恭介被开膛破肚,死状惨烈,看着像被某种野兽袭击了。
孤鸦啼叫,心中哀凉。
神谷朔双脚发软无力,踉跄倒地。
这对年仅八岁的他而言,冲击太大,他完全没办法做出理智的判断。
无人告诉他,现在应该逃跑。
不要哭泣,擦干眼泪,要一直跑到光亮的地方去。
神谷朔只知道跪在父亲的尸体旁边嚎啕大哭,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着,整座山都是他的哭声。
幼小的他,求助无门,伤感又无措,多么希望现在有一郎和无一郎还在身边。
绵延不绝的哭声将刚离开的杂鬼吸引回来,本想再过来饱餐一顿的鬼,看到男孩身后站着的大人后,战战兢兢地跪倒在山坡下,不敢再对这猎物有任何觊觎之心。
等到这位大人走后,那小鬼才松出一口气。
这次没吃到没关系,山上还有两个小孩,再去看看就好了,今夜注定不会空手而归。
神谷朔又想起当时混乱的场景,他作为人活着的最后一刻。
那个黑发红瞳的男人咬住他的脖子,血液顷刻被抽空离体,生命力肉眼可见的枯萎离逝。
没了血也就没了价值,他被当作耗材丢到一边,离他父亲远远的。
临死前神谷朔觉得很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