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燕尔时,也曾你侬我侬,只是男人从来喜新厌旧,到得东京后便出现越来越多分歧,直至最终相对无言、唯余寡淡。
陈敬济并不觉得西门辰有多聪明,自然也不觉得需要避讳他,“爹确实难得回来一趟,但这只是你的娘家,为夫的家才是你的家,自该回家住几日。
”
依旧是温言细语,只因他识时务。
但大约是西门卿回来了,怕对方看出他们夫妻不和,就难免焦躁了些。
西门大姐闻言皱眉,心中抵触得很,正欲说话,还有几天才满四岁的西门辰,声音稚嫩却开口霸气:
“此处怎么不是姐姐的家?我和爹娘都说这里是姐姐的家,这里便是姐姐的家!”
虽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但这一切都取决于娘家父兄的态度。
哪怕西门辰年纪尚幼,但他作为娘家兄弟,就有资格说这话。
西门大姐看着弟弟两腮鼓出婴儿肥,面庞稚气却气度沉稳,心中又爱又感动。
但显然陈敬济不以为然得很,没把西门辰的话当话,直接对西门大姐:“大姐儿,你日后的依靠终究还是为夫,以及与为夫生养的儿子。
”
他是识时务,但他顾虑讨好的是岳丈,可不是西门大姐一介女流和西门辰一黄毛稚儿。
“弟弟再亲,也不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你最亲的还是我和我娘,以及我们日后共同生养的儿子。
”
“大姐儿,随我回去罢,只有我们把日子过好了,才是真正家庭幸福。
”
西门辰呛嘴道:“若依你所说按血缘论亲疏,难道姐姐最亲的人不是我和我爹吗?你和你娘,与我姐姐有甚么关系?”
西门辰这话问的就很辛辣了,陈敬济一时没话辩驳。
但大人们对付小孩儿,最常用的以成年人威严封口这手段,总是额外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