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你是个男人,人高马大的,还有一把子肌肉,就算那个杨浩文想报复你,他也得掂量掂量。
而且你又不在乎名声,他肯定拿你没办法。
但是瑞金就不同了,瑞金是个女孩子,做事总要考虑着给人留一线,否则,把杨浩文的后路都堵死了,这不是等着杨浩文过来报复吗?你想想,瑞金平时要在村子里给人看病,有时候夜里还要出门给人送药,万一真把杨浩文工作给搅黄了,他在心里记恨上瑞金,回头蹲在半路上报复,这谁受得了啊?”
“他敢,真要这么干了,我打死他。
”萧建远只要想到这种可能,就感觉浑身的怒气都在往上涌,瞬间攥紧了拳头。
“白天你能跟着瑞金后头保护她,晚上你还能跟着?你要真这么干的话,瑞金以后还嫁不嫁人了,她还是个黄花大闺女呢。
再说你跟她是什么关系?说白了,你只是她发小的哥哥,再说近一些,你也只是以前跟她相亲,后来黄了的相亲对象,你为啥一直跟着她,别人问起来你咋说?”萧宝珍反问了一句。
眼看自己二哥沉默下来,又继续说道:“再说了,就算他不蹲在半路上报复瑞金,万一他在外面到处编瞎话呢,城里跟村里头本来就有一段路,他要是在城里头败坏咱们村子,败坏瑞金的名声,到时候咋办?你还能天天蹲在他家门口等着揍他?”
萧建远沉着脸,不说话了。
萧宝珍现在是发现了,自己这个二哥脑子直,而且有一股子英雄主义,每次遇到不公平不公正的事情,他总想着上前帮忙出头。
但事情落到他自己身上的时候,却又看不透。
而且他这种人是吃软不吃硬的,你要跟他强硬的采取措施,他比谁都刚硬,但你要是语气软和一些,把道理掰开了讲一讲,他也能听得进去。
萧宝珍最后来了个总结,“所以像瑞金现在这样是最好的,不管那位女同志会不会去举报他,瑞金现在在这儿表个态,她已经不会去举报了,这样也能钳制住杨浩文。
”
说到这里,萧建远脑子倒是转的很快,“那万一,回头那个叫金茹的女同志去举报了他,他再记恨上瑞金怎么办?”
萧宝珍笑了,“如果金茹真的去举报了杨浩文,他最恨的肯定是金茹,人家是个干部子女,他想欺负金茹也得掂量掂量,再说瑞金,又不是瑞金去举报他,金茹帮她分摊了仇恨,他就算想报复瑞金,也不会采取之前那么激进的办法。
如果他想在外头败坏名声的话,反正咱们站在有理的这一方,到时候去找他讲道理就行了,瑞金哥哥还在呢。
”
萧建远顺着妹妹的话仔细想了想,发现还是宝珍说的有道理,他点头说道:“行,这事儿我知道了,看来以后我还是不能这么冲动,要是我的话,刚才就冲上去把他拽到单位,当场揭发了。
”
“”真这么干的话,估计他也恨死你了,哥,有句话叫宁得罪君子不得罪小人,杨浩文就是个板上钉钉的小人,对于这种人,要么你就一下子把他打死,要么就给他留条后路,我这么说你明白了吗?”
萧建远长舒了一口气,“我知道了,这下全懂了,你放心吧,以后哥做事儿也不会那么冲动的。
”
萧宝珍朝着大家所在的方向看了一眼,“那行,既然你知道我也不多说了,咱们回去吧,过一会儿事情办完你怎么回家?”
萧建远:“我跟瑞金和他哥一起走回去。
”
兄妹俩一前一后回到了原来的地点,这个时候,杨瑞金跟杨浩文已经把事情给谈妥了。
杨瑞金表示,自己回去之后会跟父母说明白,他们两个之间的婚事就这么黄了,这次就先不去举报了,但杨浩文以后不能再这样哄骗女孩子,脚踩两只船。
听到杨瑞金的要求后,杨浩文松了口气,他举起手赌咒发誓,表示自己以后一定好好做人,再也不干这种缺德事儿。
“行了哥,那咱们走吧,我真是一秒钟都不想看见这种人,真是晦气。
”
杨浩文更加的松了一口气,他爬起来在地上摸了半天,跌跌撞撞的跑过去,捡起眼镜戴在脸上,终于看清了眼前的情形。
他也不敢吱声,跟个过街老鼠似的推上自行车就准备走,这个时候他是一句话都不敢多说了,生怕多说一句,人家就跑到厂子里去举报他。
不过杨浩文这口气还没完全松出来,金茹又发难了。
金茹一把拽住了杨浩文的衣领子,“你跑什么跑?那姑娘说不去举报你是她性格好,但是这事儿在我这儿可没这么容易过去,
你竟然敢在背后骂我,而且还骂的那么难听,什么个子矮长得难看,我呸!撒泡尿照照自己,你又长得有多好看?长得难看也就罢了,还敢同时谈两个对象,我看你是工作真不想要了,你是不是忘了是谁介绍我俩认识的?你的领导,你给我等着,我现在就去厂子里找伯伯给我评理,他给我介绍的这种人,竟然这么欺负我,你等着吧。
”
金茹指着杨浩文破口大骂了一通,紧接着,就拉上自己带来的那个男同志骑上自行车,怒气冲冲的准备去厂子里头举报。
杨浩文都快疯了,他这会儿头乱的跟个鸡窝似的,上衣还被扯掉了两颗纽扣,也抽不出时间整理自己的形象,一踩自行车脚蹬子,“嗖”的一下窜了出去,一边骑车一边朝着前面喊道:“金茹你听我解释,金茹同志,这件事不是你想象的那个样子,我之前说那些话是一时冲动,心里不是那么想的,你等等我,求求你了你等等我,你别去厂子里举报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