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的赵姑姑的侄子偶遇游商,才得这两种药物。
”
“之所以是禁药,就意味着这药不可得,有心之人想要周旋,必定要一掷千金,”萧元宸道,“如何能简单就从游商处购得?”
随着萧元宸的分析,沈初宜一颗心一下子提了起来。
“陛下的意思是,从顾庶人时起,有人就一直暗中盯着长信宫,一直在做手脚。
”
萧元宸看向沈初宜,面色很平静。
“就是如此。
”
“后宫前朝争权夺利,这很正常,几千年来,大凡史书记录的都是这些故事,没有什么不同。
”
“手段比这个残酷的,让人不寒而栗的,比比皆是。
”
“更不用说朝代更迭时的惨状了。
”
萧元宸声音无比冷静,也无比清晰。
“但初宜,若这几件事真有关联,幕后之人所图怕不是争权夺利四个字能概述的。
”
他没有看沈初宜,只平静看着流光池中的锦鲤。
阳光灿灿,池水波光粼粼,赤红的锦鲤在水中游弋,悠然自得,欢快自在。
它们从来没有忧愁时。
萧元宸淡淡开口:“他们所图的,可能不光是朕坐的龙椅,还有这偌大的大楚。
”
沈初宜听得不寒而栗。
明明是春光明媚的温暖午后,沈初宜却觉得手脚发冷。
“陛下……”
沈初宜声音艰难:“怎么会?”
萧元宸竟没想到吓着了她,伸手握了一下她的手,用自己手心的温度温暖她。
“怎么不会呢?”
他的声音也柔和了下来:“这么多年来,同大楚有纷争的国家部落不知凡几,二十年前,父皇刚登基为帝时曾经御驾亲征。
”
“当时漠北的巫咸部势力强大,多次入侵相邻的新洲和林川,那些年,边疆百姓民不聊生。
”
萧元宸娓娓道来:“尤其当时巫咸部崇尚祭祀之术,被劫掠的百姓多被用于献祭,几乎都是在痛苦中被虐杀,父皇得知此事后,不顾刚刚登基,朝政不稳,执意要御驾亲征。
”
“那一场战争耗时半年,状况异常惨烈,父皇也因此伤了肺腑,以至于早早便龙驭宾天了。
”
萧元宸叹了口气,见沈初宜面色也很凝重,便道:“朕同你说这些,只是想让你心里有数。
”
“与大楚,与萧氏,仇家从来都不少。
”
“大楚这样肥沃,山川河流,平原滩涂,在这一方大陆上,大楚拥有最肥沃的土地,拥有最好的子民,拥有最多的矿藏。
”
“谁能不羡慕,谁会不想要?”
“漠北,岭南,西洲,但凡能剑指中原的,都不会放弃机会。
”
“不光是大楚,纵观历史,天下总是这样斗争不休。
”
“你未曾看过曾经的宫廷密档,里面记录了不少这样的故事。
”
萧元宸揉了揉眉心,道:“不过,时过境迁,百年匆匆而过,许多被大楚灭族的异族早就后继无人,寻常百姓早就成了楚人,更不用说有心报复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