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多说什么。
“雪团已经两个多月了,再长大一些,就能认人了。
”
沈初宜说:“是啊,现在也只会啊啊呜呜的,可认不得我。
”
“不过我每次抱他都很高兴,笑得我肩上都是口水。
”
萧元宸就说:“这孩子倒是爱笑。
”
夫妻两个说了几句闲话,沈初宜就轻声细语把碧云宫的闹鬼的事情说了。
萧元宸冷笑一声,说:“不过是装神弄鬼。
”
“姚多福,”萧元宸道,“明日懿母后应该就要处置这件事了,你让三喜也过去,听一听到底是怎么回事。
”
沈初宜道:“倒也不用陛下如此在乎,还要劳心劳神。
”
萧元宸摇了摇头。
他放下筷子,用帕子擦了一下嘴,姚多福就立即领着宫人退出去了。
“去岁柔选侍的父亲路勋调任凉州府尹,专司水利,还不到一年,凉州的防汛事宜就已大为改善,尤其是今年春日,凉州大雨,河水暴涨,全靠路勋提前巩固堤坝,才没有冲垮良田,保住了凉州数万百姓生计,可是大功一件。
”
沈初宜这才回过味来。
“看来是有人借着这件事,让旁人去注意路淼为何而死。
”
“当时圣旨虽然粉饰太平,但有心人还是能知道事情始末,路勋的女儿在宫里做过错事,谋害宫妃皇嗣,即便路勋再如何立功,也无济于事。
”
萧元宸浅浅笑了,说:“聪明。
”
“你进步实在太快,现在都不用朕再去解释了。
”
沈初宜叹了口气:“何必呢?”
萧元宸看向她,道:“路勋若是明年能调回京中,必然重回工部,到时候最少也能升为工部侍郎。
”
“如今的工部尚书已经是父皇时的老臣了,明年就要致仕,若是路勋能升为工部侍郎,以后是否也能做到尚书?”
沈初宜听了就觉得心惊胆战。
前朝后宫,从来都是一体。
亦或者说,整个大楚,都跟皇室息息相关。
皇权富贵,芸芸众生,所有人都是这片广袤土地上的一片叶,他们围绕着藤蔓慢慢攀爬,在大地上声息繁衍。
路淼的死,其实在宫中微不足道。
可放到前朝中,却又牵连甚广。
对于路淼、汪亦晴、杨思梵和李幼涵,每个人不同的处置,代表着前朝不同的争斗。
所以对于萧元宸而言,无论如何,都不能感情用事。
他需要权衡利弊,把风险压到最低,让那些只能依附在其他藤蔓上的普通叶子们,可以有自己的一席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