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初宜道:“想啊。
”
她顿了顿,才道:“与其说想家,不说是想念年少时一家人团聚的时光,因为再也找不回来了。
”
两人单独漂泊于星河之上,沈初宜却并不觉得孤单,因有萧元宸陪伴,让她的心安静宁谧。
平日里不想说的话,不能说的话,现在也能很自然说出口。
这些话,都是沈初宜内心深处的回答。
没有矫揉,没有造作,没有刻意逢迎,也没有精心谋划。
一切都很自然。
她忽然明白,为何萧元宸会带她来此处。
大抵是想让她放松一下。
能当上皇帝,萧元宸自然不愚蠢。
沈初宜知道,她的那些小心机,萧元宸一直都看在眼中。
也一直都很配合。
因这皇宫之中,人人皆是如此。
就连萧元宸自己,也习惯于说场面话,做体面事。
但凡心中有愿景的人,都不会肆意妄为,更何况有那么多史官盯着他,起居注上一笔一划,都是他百年之后的名声。
且不说这长信宫中,便是普天之下,芸芸众生,又有谁能随心所欲生活?
萧元宸以前不觉得这样活着有何不好,亦或者说,他早就已经习惯了。
在这长信宫中,人人都是如此,没有谁是例外。
后来登基为帝,成为九五之尊,他才忽然发现,大凡时候,他都比常人要更随心所欲。
这或许是成为皇帝唯一便利。
但慢慢的,他的心更多落在沈初宜身上,便不想让她这样生活。
哪怕只短暂离开长春宫,短暂在此处观星,也是极好的。
这种想要为别人付出的心情,是萧元宸第一次体会到,却并不抗拒。
他反而甘之如饴。
陪伴和理解,大抵是这人世间最宝贵的东西。
这两样,沈初宜都给了他。
母后总是说,人要学会知足。
现在萧元宸就很知足。
萧元宸无比庆幸,自己同父皇不同。
他身边还有她。
所以他更想让她开心。
沈初宜自然不知萧元宸这诸多情绪,她只是平静说着年少时的趣事。
“有一年落雨不停,家里附近的小河涨水,从上游冲来许多鱼虾。
”
“我父亲是个脑子很灵活的人,他没有把鱼虾捞来自己吃用,而是让母亲和我一起收拾出来晒干,那一年家里攒了不少鱼干虾干。
”
“等冬日里冰冻河面,鱼虾打捞不上来,父亲和母亲就一起去了县里,把